冰場里溫度很低的,尤其是冰面溫度在零下,兩人身上穿著防寒外套。
從二層下到一層,溫度驟降,體感偏冷。
程越生帶她在場地外做了會兒熱身,換好冰球刀鞋,戴上護具,又蹲下身替她檢查有沒有穿錯,然后起身給她戴上頭盔。
“你不戴頭盔嗎?”
“不用。”
顧迎清有點遺憾。
程越生穿上刀鞋如履平地,顧迎清根本站不起來,幾乎是掛在程越生身上,被他抱進場地。
在冰面上顧迎清寸步難行,她核心不穩,根本立不住。
程越生轉身,與她面對面,雙臂朝上,托著她的手,教她將重心放在他身上,倒退著引導她往前滑。
顧迎清看過他打球的視頻,不僅要高速滑行,還要追球搶球,繞開障礙擊球,不敢想要下多大苦工。
顧迎清東倒西歪,死死抓著他的手,重心往前傾,腳下走不穩,人便往他身上倒。
不知道第幾次,她掛在程越生手臂上,一只手緊緊抱著他,泄氣說:“太難了……”
還很耗體力,在零下的環境里,她背后甚至開始滲出熱汗。
顧迎清耍賴抱著他說:“你能不能抱著我滑快點,讓我體驗一下你們打球時的那種速度。”
“可以,”程越生掐著她腰,幫她在冰上站直,撩起眼皮看她,“不過我很多年不滑,不能保證會不會摔了你。”
顧迎清害怕,“那算了……啊!”
她話沒說完一聲驚叫。
程越生趁她不備,一把摟過她的腰,猛地加速向前,帶人側滑后將她攔腰抱起,在冰上原地旋轉了兩圈。
顧迎清又驚又怕,卻覺得刺激無比,往后勾著腿,牢牢攀著他的肩膀,場館內回蕩著她的尖叫與笑聲。
這項運動像刻在他的基因里,踏上冰面的那一刻,血液便被喚醒,冰上前行比走路跑步更加熟練。
程越生又帶著在冰上快速地滑了幾圈,顧迎清仿佛找到樂趣,也終于敢脫離他手,自己慢慢滑行。
“有球桿和球嗎,我想打球。”
程越生讓人拿球桿和球來,把球放在她面前,“沒有規則,你只要能把球打進網里就行。”
他說完原地轉身,大步滑至低矮的球門前又絲滑回身,站定。
“來。”
顧迎清出了汗,頭盔里有些悶熱,發根都已濕透,但卻興致高漲。
她像被釘在了冰面上,揮桿擊球的動作幅度都不敢太大,顯然力量和角度都欠缺不止一點,前兩次球桿甚至沒挨到球。
好不容易擊中,那球只彈起一個低低的拋物線,然后落地,離程越生還有一米的距離。
程越生沒眼看,上前一腳把球踢進球門。
又拿球桿將球勾出來,順便炫了下技,用球桿將球拋起,懸空擊球,將那小小的鐵坨子精準地送回她面前。
顧迎清被他這一招秀到,“你真的十年沒打過冰球?”
“嗯哼。”程越生聽出她語氣里的崇拜,頗有些得意。
顧迎清反復玩了幾遍,用力一擊,那球勉強滑至網前了,程越生又是用鞋底冰刀一給了股力。
球進了。
顧迎清累得不行,讓程越生過來接她。
程越生往冰上一坐,腳蹬著地,取下手套撥了撥短發,“自己滑過來。”
“我不行。”
“你行。”
顧迎清不愿意動,也學他那樣坐下,腿伸直,手撐在身后。
兩人隔空大眼瞪小眼,看看高處的電子鐘,已經走到兩點。
顧迎清說:“把頭盔戴上給我看看吧。”
“又沒危險,戴上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