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迎清被迫社交,長久地微笑使她嘴角肌肉都有些發酸。
之前在德信的各種應酬,其他的沒學會,但學會了怎么認真地敷衍人。
你夸我衣服好看,我回你好貼心,順便稱贊你身材好好,并問一定有健身吧?
然后話題一路從擼鐵瑜伽普拉提,到日常護膚與穿搭,再過度到計劃到某某地度假。
如果你還養小貓小狗的話,那么我們就更加投契啦!
然后并不留下電話號碼,聚會結束便不會再見面。
但不否認,像這樣待在人群中,聽著音樂喝著酒,周圍都是活力四射的靚男美女,隨便聊聊天,也感覺十分放松。
至少在這一刻,顧迎清在一來一往的舒服的對話環境里,認真傾聽跟表達,酒精助長興致,身心輕快,沒有心思去想其他煩心事。
聊著聊著,美女們終是按捺不住八卦,開始朝著私人話題高歌猛進。
有人說今年準備再去一趟某某島度假,因為那是跟她男朋友的定情之地。
另一人搭茬:“你跟你男朋友怎么認識的?”
“在我朋友的生日聚會上。”此人又加以描述,是如何私下加了聯系方式,約會,最終情定某島。
語罷,幾雙眼睛落在顧迎清身上,“你跟生哥怎么認識的?誰追的誰啊?”
顯然,顧迎清已經摸清這幾人跟程越生差不多歲數,且曾經是一個中學的校友。
此刻無意中稱呼他“生哥”,估計曾經也一起玩過。
顧迎清坦然應對,避實擊虛:“以前是他追人多,還是人家追他多啊?”
“他哪有追過人?”
有道聲音小聲補充:“除了沈紓紜……”
話未講完,被人用眼神打斷。
顧迎清裝沒聽見,笑著抿了口香檳,說酒不涼了,要去換一杯。
一位穿淡綠絲綢長裙的美女拉住她,另一人立馬向侍應生招手,換了杯香檳塞顧迎清手里。
她站定不走,心知這幾人用心,反問諸位:“那以前都是別人追他?”
“追他的肯定很多。”
“他那樣的家世,長那樣一張臉,還擅運動,放哪里都招人喜歡。”
有人糾正:“欣賞,欣賞居多。”
顧迎清又笑起來:“那有多少人追到手?”
那幾個美女訕笑,心說這人有幾把刷子,明明是她們套她話,結果她壓根不吃這套,竟還想從她們這兒套話。
“這哪兒清楚呢?我中學畢業就出國了,沒怎么跟生哥老秦一起玩過了,生哥又這么多年沒回來,也就是去年何續南結婚才匆匆一見。”
“對,都太久不見了。”
幾人眼神暗中交換,似打啞謎。
“顧小姐你是南江人吧?”
“我是。”
“聽說生哥前年底回國去的南江,你們也是那時候認識的?”
“差不多吧。”
“你主要是做什么的?”
“我學中國畫的,平時自己畫點東西,做美術顧問什么的,以前做過一段時間金融相關。”
“畫家呀!真好!”
對于程越生的過去,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繞過了。
不一會兒,她們有新朋友到了,邀請顧迎清一起過去玩,顧迎清說不了,她去找程越生。
程越生在一樓一間偏廳里同朋友聊天,顧迎清沒打擾,自己四處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