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還是死在牢里。
那人當時潛逃在外,被捕之前警方已經收集了足夠證據等待,澳|門賭場一事算是請君入甕。
此人被逮捕后,因警方那邊證據確鑿,直接將人羈押進了高度設防的懲教所中,等待公訴。
該所中是關押著的幾乎都是有黑背景,作奸越貨的囚犯,相互之間時有沖突。
那二把手便是喪生在一起囚犯群毆暴力事件當中。
顱骨損傷,膽脾破裂,但最致命的還是那處利器造成的外傷,扎在要害又失血過多。
最后沒搶救過來。
那二把手被捕后,在警局待過十幾個小時。
警方本來試圖從他嘴里審出更多和沈家、以及背后勢力往來的證據,可他跟律師見了一面之后,就只是認下了警方原本對他的指控,對其他的一概不承認也不松口。
本來警方還想用希望讓他做污點證人幫他減刑,一直沒沒談妥,甚至沒等到庭審,此人就遭滅口。
顧迎清聽得心驚,雖說這人該死,但背后之人能在重重監視之下滅口,可謂是手眼通天。
顧迎清問:“你們現在的證據夠擊垮鄧榮濤么?”
“證據是有,但鄧的爪牙多,后臺也硬,牽扯甚廣,就怕他們會相互包庇,所以只有盡可能多的人證物證才行。”
鄧榮濤和樓家背后,北城、南江和南深,以及州港的勢力不容小覷。
為了不打草驚蛇,連北城和州港的聯合調查任務都是暗中進行的。
顧迎清沉默一下,說:“所,有沒有可能,我的那個建議真的會是個契機呢?”
程越生立刻又要反駁,顧迎清不給他講話的機會:“馬上鄧榮濤老婆就要生日,這個關頭不惜冒著落人口舌的風險,也要秘邀官商權貴去為他老婆慶生,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要么是想籠絡,要么是意識到風險的存在,提醒曾經有過利益往來的人關鍵時候保他。”
顧迎清說:“這不正好么?趙縉想讓我出名,我參加的都是傳藝的畫展,傳藝背后是樓家,是鄧榮濤,大家一起出名。”
她甚至說得很輕松。
“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程越生稍想后果,臉色立馬有些難看,斬釘截鐵說,“你用不著管這些,趙縉找死成全他就是,我明天就去找趙家那老頭。”
一切博弈的前提,都是為了將傷害和破壞性降至最低,打破了博弈的平衡,勢必會承擔一些對方狗急跳墻帶來的后果。
但也不是不可以。
顧迎清心里一窒,不露聲色,問他:“為什么不用我管?你是覺得我插手鄧榮濤的事是多余,還是我不能親自找趙縉尋仇?”
她瞧見他臉色陡地一變,連忙又說:“我知道你不想我犯險,但我的態度上一次跟你說得很明白了。”
“我跟趙縉、曹賓有仇,曹賓從傳藝拿好處,趙縉又帶上藝術展的事,如果因此損害了鄧榮濤的利益,趙縉被鄧盯上,那么就可以一箭雙雕。恰好你跟鄧榮濤有仇,這不是順便的事么?”
顧迎清剛剛安定下來的心緒,再度凌亂,那種不安與焦躁沉壓在心里,讓她語氣不由越來越激動,一氣地說著,停不下來。
“你別說是顧及我的安危,才想阻止我去做這些。你擔心我,你就沒想過,我對你的擔憂從去年到現在都沒停過?我還做過好幾次噩夢,夢見你……”
她記得有一次夢見他死,是在分手之后。
那種夢中體會到的真實的新鮮的痛苦,到現在回憶起來仍舊令她心悸。
“我怕你死怕你被人報復,怕我的事給你多增加幾分危險,但我從沒阻止過你。雖然我一開始是想讓你幫我,但……但你是人,你沒有三頭六臂,我怕我給你增添負擔。你現在別跟我說‘你用不著管’這種話,當然如果你只是單純不想讓我管你的事,那你也別來管我要做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