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迎清深知沈紓紜慣常愛使一些偏門左道,可這通電話如果是沈紓紜想要離間她和程越生,卻又站不住腳。
那二人的談話內容無非就是一些陳年往事,還遭到程越生的否認,她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尤其是最近事態頻發,頗有風聲鶴唳之感,她勢必得對他保持絕對信任。
因而她又免不了往多了想,這通電話是不是有什么別的陷阱?
很快蔣岳給她回了電話,顧迎清詢問程越生現在哪兒,有沒有事。
蔣岳說在飲泉路一號,臨時決定過來的,但不知道兩人在里面談了些什么,現在沈紓紜已經離開,程越生一個人在里面,他去檢查過,沒什么事,周圍也是安全的。
顧迎清這才放下心來,想到他應該也沒吃飯,順道讓蔣岳給他安排一下晚餐。
也許是蔣岳跟程越生說過她詢問他安危的事,沒等片刻,程越生便給她回了一個電話。
顧迎清屏息靜氣。
等了等,程越生開腔問她:“吃過飯了?”
“吃過了,”顧迎清說,“菜涼了不好吃,沒給你留。你要么就在外面解決晚餐,要么你告訴我什么時候回來,我給你做新鮮的?”
“還有這種好事?”
他語氣輕松了那么一刻,顧迎清能想象他說這話時眉梢輕挑的樣子。
她說:“只限今天。”
程越生笑了笑:“今天這么晚了,你不要再折騰,早些休息。”
顧迎清柔柔答:“好。”
兗兗自己洗完澡出來,浴巾圍了一圈,多余的布料團作一團捏在胸前,頭發滴著水,踩著拖鞋啪嗒啪嗒地出來了,“媽媽,我洗好了。”
顧迎清讓兗兗過來,跟他爸說了幾句話才掛。
打電話的期間,顧迎清已抽空去兗兗房間拿了他的睡衣過來,這會兒給他擦干身子換上,又吹干頭發。
顧迎清把平板解鎖了拿給他,自己陪在旁邊,抽空回復微信上工作方面的消息。
前些天網上那些輿論漸漸冷卻,但她為此推掉了兩個畫展的線下活動,之前談好的參展和作品買賣有部分依舊在進行,而有些被叫停。
被叫停的全是和傳藝有關聯的藝術展,連曹賓提起的她爺爺的紀念展也忽然沒了后續,本來上次已經和她聊到展覽作品的運輸和保存了,可自從網上鬧出事之后,就沒有再聯系過她。
而其他繼續合作的藝術展,有兩家都不約而同地提出,想要利用她和她背后那位“神秘大佬”的緋聞炒作,打算讓她走爭議的路線。
聊天界面里是和策展方的小群,宣發挺會活躍氣氛的,各種表情包和玩笑發得飛起。
“姐,現在能叫得出名兒的藝術家哪個沒有爭議呀?要么七十歲娶嬌妻夕陽戀,要么年輕時作風不正,到了現在都是老藝術家啦【捂嘴笑】。”
“其實越是名聲清白不作妖的,大多就沉寂了,只在自個兒的小圈子里混跡,勉強糊個口。外界提起都是一臉懵,這誰啊?不認識。”
“對啊,爭議越多的,討論度越高,作品在藝術拍賣市場都是搶手貨。”
“不管是明星個人還是家族,大眾提起這人能說上幾句的,哪個沒有黑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