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融面無表情靜默片刻,低哼一聲:“早知道你是做不成大事的人,飯都喂到你嘴邊了,你還滿腦子小情小愛。你也別再套我話了,我知道你放不下程越生,但我明明白白告訴你罷,他是鐵了心要跟你斷。”
“他最近是有些棘手的情況,我這邊是知道一些消息的,但他早就同我打過招呼不能向你透露。”許安融難得誠懇,又有些為難。
顧迎清這下低了頭,徹底沒了聲兒。
“你走吧,我也累了。”許安融揮揮手說。
顧迎清一聲不吭,當真拿了包起身就走。
門都打開了,許安融忽地想起什么似的,叫住她:“你想要的,是什么呢?”
顧迎清握著門把手,掌心里傳來冰涼光滑的觸感。
她靜了一秒,說:“不吃藥就能睡得著的夜,睜眼有期待的早晨,不擔驚受怕的安穩生活。”
許安融垂眸不語。
卻聽她又接著補充了一句:“但這些在絕對渴望的人面前,都無足輕重。”
人走了,許安融嘆了口氣,片刻后起身走到書桌邊,精準地從三個相框之中挑出趙南川的兒童時期的獨照。
她摩挲鏡框,看著里面穿著藍白色水手服,笑得童真爛漫的趙南川,眼眶逐漸濕潤。
不時,門口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聊完了?”
有什么溫熱的東西從眼眶里猝然滾落,許安融甚至來不及阻止,只忙地抬手去擦。
趙柏相看著她手中的照片,那是他們第一次帶趙南川出海夜釣的時候。
他問背著身不肯轉頭的太太:“你們都聊了什么?”
許安融冷言冷語:“你期待我們聊什么?聊你為了跟你那弟弟斗,寧可以身入局被仙人跳?還是寧肯看自己兒子被人算計也將計就計,甚至幫殺子仇人掩蓋證據?”
趙柏相抽走相框放回原位,笑得淡淡的,溫柔又儒雅:“我這不都是為了你,為了后代嗎?”
許安融滿眼恨意:“狗屁后代,你為的是你那不知能存活幾代的y染色體,你們趙家就沒一個正常人!變態!”
趙柏相笑意淡去,眼尾的紋松展開來,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情緒,平聲說:“累一天了,你先去休息吧。”
許安融離開書房時,動靜弄得很大,走得飛快,拿衣服時掃倒了臺燈。
趙柏相眼睛沒眨,從兜里掏出根煙點燃,坐進皮椅里。
他盯著書桌上的三張照片,一張趙南川小時候,一張星星的圣誕照,一張許安融和青年趙南川的合照。
原本其中有一張是一家三口的,但是趙柏相已經失去成為合家歡的一員的資格。
為此他并沒有表現出多少的在意,只是任煙燃著,燃著……然后實在忍不住了,狠狠地抽上一口后,劇烈咳嗽起來。
他掏出西裝的口袋巾捂住唇鼻,平復下來后,將絲巾一折疊蓋住上面的血跡,隨手扔進腳邊的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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