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慢了一步,出門沒看見人,大廳里或坐或站一些人,一個眼熟的男人上前:“杜小姐。”
她認得是孟延開的助理。
杜施猶豫了一下,直接問他:“孟延開哪兒去了,我找他有事。”
助理指了個方向,“朝那邊走了。”
杜施走過去,快步拐個彎,正好看見女人的尾裙拖著閃進了一扇門里。
那兒是一間吸煙室,只是門外守著個男人。
她扭著腰提著裙,大搖大擺走過去,瞧見門沒關嚴,只是剛好合上,露出一絲縫隙的程度。
杜施用眼神詢問門前那男人是誰,對方也如此。
隨后誰也沒搭理誰。
杜施直接將門推開不足一厘米的縫隙,光明正大地將耳朵貼在門上。
蔣驍震驚了,這個女的當他死的?
門里人說話的聲音放得很輕,不靠近門縫根本聽不清。
蔣驍也不想聽墻角,心想到時候就告訴程越生,孟延開跟顧迎清獨處一室算了。
杜施將注意力放在里面,聽見孟延開在講和程越生有關的事,聲音越來越近,然后忽然從里面將門反鎖了。
一切歸于寂靜,里面的聲音聽不見分毫。
孟延開關上門后,說:“程越生前陣子去美國查鄧榮濤轉移財產和洗錢的證據,這陣子一直被人跟蹤,來北城本來是想見調查組的人,但是調查組那負責人也被限制和監視,所以想讓我幫忙安排一下。結果他剛到北城第二天見我之前就遇刺受傷,我才讓他住到我家。”
“受傷?”顧迎清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的緊繃。
“你不是說你知道他的動向么?”孟延開說,“不過他在酒店里受的傷,就算有人跟蹤監視他,可程越生沒去醫院,除非在他房間和身上安了眼睛,否則也不會知道這事。”
顧迎清垂下的手掐緊,將絲質的裙子捏的皺皺巴巴。
她呼吸發窒,忍著唇角不受控制的肌肉,笑得很難看,“他應該也說過,讓你別告訴我吧?”
孟延開靜了會兒,說:“鄧榮濤有樓家撐著,能直接讓聯合調查小組中止調查,說明發話的人是很有分量的,要么就是全方位施壓。樓家鐵了心要保鄧榮濤,對程越生來說就是十年苦心付之一炬,再等下去,鄧榮濤和樓家估計早就把證據和證人清理干凈,以后不一定再有機會了。”
顧迎清斂著眼眸,無動于衷的樣子:“我知道。”
“那周賦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跟你說這些,是不想你因為跟程越生之間出了問題,就隨便找個人……”
“夠了,”顧迎清不想失態,尤其是她自己有些控制不住,她本來是背對門口,這會兒為了避開孟延開的眼神,轉身背對他,“謝謝你告訴我,當然,如果你能別告訴程越生我們談了這些……我會很感激你。”
顧迎清深吸一口氣,緩了緩,側過頭問:“我現在能開門了嗎?”
“有勞。”
顧迎清快步上前,拉開門,外面站著一男一女。
杜施臉上閃過猝不及防的尷尬,很快又鎮定下來,美得相當有攻擊性的臉上綻出一個淡定的笑。
顧迎清勉強笑了笑,權當禮貌,瞥了眼蔣驍,大步離開。
依稀聽見身后傳來孟延開饒有興味的聲音:“你要進來么?”
顧迎清回到包間里,周賦看她心不在焉,問她:“怎么了,不舒服?”
顧迎清點頭:“我不太舒服,能不能送我回去?”
周賦有種勞心費力總算得到幾分甜頭的得意勁兒,忍不住斜挑出個笑:“樂意效勞。”
一般女的松口讓男人送她回家,要么會在路上說不想回家了,要么會到家樓下后邀請男人上去坐坐。
就算都沒有,也算是有意愿下次再跟他吃飯。
等周賦打了一圈招呼下來,兩人在眾人注視下離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