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生在開車，手機開了免提。
顧迎清聽到兗兗聲音的時候，心頭頓時涌上一陣心虛。
她和程越生當時都默契地沉默一秒，然后看了看對方。
顧迎清吐了吐舌頭，果斷將臉轉向窗外。
其實她和程越生有想過要不要把小孩也捎上，參與他們領證的過程。
然而這想法也只是來的路上一閃而過，最后還是決定不帶孩子。
原因無他，皆因這二人心里都急。
捎孩子要么親自去接，要么讓人送來，要是驚動程婉黎，指不定還要費勁解釋，萬一那喜歡儀式感且封建迷信的姑媽還要替他們先擇個良辰吉日呢？
無論如何都可能拖延領證時間。
他倆當時但互相都想趕緊把證領了，這件事勢必不能再受任何意外因素的干擾，因而放棄去接孩子。
程越生不慌不忙地朝電話那頭的程婉黎說：“這有什么可說的，反正證已經領了，今天在家慶祝，你們要是已經有安排的話，也可以晚上再過來。”
程婉黎連連哎呀，說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沒有她的見證？又說馬上收拾一下就帶兗兗過來，什么事情能有你倆領證的事重要？
程越生滿意地掛了電話，顧迎清那口氣卻沒松下去。
她很煩解釋這個解釋那個，之前為什么分開，又為什么領證。
因為時機、沖動與感覺加在一起，是最無法描述的事情。
顧迎清眉頭一皺程越生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你不用想了，姑媽已經被我教會閉嘴別多問，這樣的日子，她在再怎么也不會煞風景。”
“畢竟是你姑媽……”她是一邊不想解釋，又擔心得罪姑媽，習慣性預設焦慮，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程越生一句話打消解她的憂慮：“就算是親媽也得尊重別人隱私吧。”
他一手掌著方向盤，一手像來時那樣握住她的手，“你的腦子跟著你也真是累，從今以后記得把自己的感受放第一位。”
顧迎清抿起個笑，不忘向他強調：“因為有人總是隱瞞，我的腦子想來想去才總是累。”
又迎來一個紅綠燈，程越生傾身捏著她的下巴，往她嘴上咬了下。
中途他們突發奇想，想晚上在家院子里加一個燒烤，豐富晚餐種類，路過超市時又順道去買了些東西，讓李方長和朋友們先去家里。
剛到家時，程婉黎同謝秋西一家四口也剛到，一行六人，再帶著幾個保姆，坐滿兩輛商務車，可謂浩浩蕩蕩。
一個學步的嬰兒，加上兩個學齡男孩，剛下車就鬧作一團，分貝沖破天際。
男孩上衣都穿著卡其格子襯衫和灰色短褲，做了碎發微分的清爽造型。
妹妹也是一樣風格的短袖和裙子，短腿穿著中筒襪和芭蕾鞋，倒騰著肉腿追著兩個哥哥跑。
兗兗好像又長了個子，整個身體都變得瘦長起來，連臉上的嬰兒肥似乎也要不見蹤影。
實打實地變成了小孩哥。
只是顧迎清一喊“兗兗”，那家伙驚喜又稚氣的表情，似乎跟一年多前初見時沒什么變化。
只是小朋友從叫她“嫂子阿姨”變成了“媽媽”。
顧迎清接住沖過來抱住她的小孩，猛吸一口他的小孩味，有點酸酸的，不像小時候那么奶了。
但還是叫她幸福得鼻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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