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極力掩飾著情緒,不動聲色地挪動身子,讓自己離開顧迎清的臂彎。
他問:“你們結婚了?”
顧迎清回:“是的。”
許安融氣到不行,這會兒卻連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驚擾了那孩子似的。
星星說:“那不是很好嘛,兗兗的爸爸媽媽結婚了,他應該很高興。”
只是,他那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從今后,她真的再也沒可能是他的媽媽了。
他再也不能把她當媽媽。
從今以后,她對他而言身份變更,將會有一個新的固定稱謂。
雖然他還不知道表叔公的老婆要怎么稱呼。
于是他問表叔公:“那我以后該怎么叫她啊?”
程越生說:“表叔嬸吧?也可以叫叔嬸,親熱點。”
星星點頭,表示知道了。
然后他說:“你們快吃飯吧,一會兒都涼咯。”
顧迎清一瞬間很想哭。
星星的反應在許安融的意料之外。
一時覺得孩子長大了,不再是那個一言不合就置氣哭喊的幼兒了。
一時又覺得傷感,生在這樣的家庭,這樣復雜的長輩關系,難免給他心中留下創傷。
只能自我安慰這一切都是命運中早已寫好的,至于將來,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
畢竟很多事隨著他長大,也會發現真相,而等他的自我意識隨著年歲愈加強烈,發現一些被隱瞞的真相說不定更加反感。
算了算了。
許安融一頓早飯吃得身心俱疲。
到那新婚的兩口子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顧迎清說:“許總,王委那邊說找個時間一起吃個飯,您怎么看?”
許安融登時的明白過來,心下冷嗤,這兩人原來是有備而來。
她低諷道:“我能怎么看?人家投來橄欖枝,我能拒接不成?”
顧迎清還說:“他還特地提到,要程越生也一起。”
許安融當時被氣得物理意義上的胃痛,吃的早飯都隨著胃痙攣一起翻涌起來。
她喘著氣,只用眼神刀著顧迎清,深深地審視起她來。
這小妮子真的忒壞,明知她這個時候需要王朝岱的站隊。
這一切,既像是計劃好的,又像無意鑄成,讓人找不到可疑之處。
此人之前分明跟程越生已經分得徹徹底底的樣子……
許安融之所以會掉以輕心,是因為顧迎清已配合她公開與趙南川曾結過婚,甚至以趙家重要成員活動在各種公開場合。
她以為,顧迎清此人向來受制于道德與名聲,從今以后便會任她擺布。
顧迎清憑什么敢跟程越生結婚的?
跟一個站在懸崖邊,刀口舔血的人……
使那些口頭的白紙黑字的約定,卻在一夜之間失去意義。
許安融很想罵一句愚蠢,居然賭上自己的一切。
可一回頭發現,被迫和這夫妻綁定在一起的,還有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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