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楊旭護著,心間煨湯的士兵有些茫然和奇怪。
楊校尉不是聽從趙大人的意思嗎?
怎么現在趙大人看起來像是站在陳進那邊?
“大人的意思是……”陳進試探問道。
趙晉臉色徒然冷了下來,厲聲呵斥問罪。
“本官的意思?陳大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預防瘟疫蔓延?本官莫非沒有相關命令?”
被訓斥一頓,陳進咬著牙,“現在瘟疫如此嚴重,與其預防,不如一了百了!”
“真是好一個一了百了,”趙晉臉色仿佛凝結了寒冰,“所以陳大人就草菅人命?!”
“趙大人!難道趙大人非要等一切無可挽回時才能狠下心?!”陳進不甘心,這些人在一日,他頭上便懸著一把刀。
趙晉冷冷掃了一圈陳進等人,“所以明明還有希望,陳將軍就要先放棄他們?!”
被趙晉視線掃到的將士,大多低下了頭,心中羞愧不已。
站在趙晉身后的武田與楊旭并肩站在一起,氣憤難忍,“大人每日四處奔波,就是為了云州城,為了我們的性命安危。”
“比起你們,大人更加容易感染疫病!”
眾人吶吶不敢言。
陳進卻仍然不死心,還想說些什么,直接被趙晉打斷。
“陳進!這是命令!如果有任何事,本官一力承擔,但是,本官將話撂在這。”
趙晉雙手負在身后,“絕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
被趙晉等人死死護在身后的將士們紅了眼眶,沉默地半跪下。
自知此事已經不可為,陳進粗聲粗氣道:“希望真到那一天,趙大人還能說出此話!”
言罷,陳進直接甩袖離開。
有少部分將士跟在陳進身后告退離開,更多的,沉默地站在原地。
趙晉知曉他們心中愧疚,卻沒有多言半句。
當初他們既然選擇了跟隨陳進前來,就該受著這些。
趙晉與陳進對峙時,許七就已然過來,有些著急,卻又不敢這種時候上前打斷趙晉。
現下陳進一走,許七連忙走上前去。
“大人!”
“又發生何事了?”見許七焦急的樣子,趙晉有些頭疼地問道。
“寧學士到云州了,現在被困在城外,沒有大人的命令,不敢讓學士進來。”
趙晉一愣,這些日子忙著瘟疫一事,他都忘了這一事。
算算時間,寧策確實應該到云州了。
趙晉呼了口氣,“牽匹馬來。”
趙晉直接翻身上馬,一路疾馳至城門口。
若是往日,街道上是不許縱馬的。
但是瘟疫爆發后,街道上空蕩蕩一片,沒有人膽敢出來,趙晉也不允許他們在街道上閑逛。
再加上各處繁忙,為了爭奪時間,趙晉特意允許特殊時期,可在街市上縱馬。
趙晉趕到時,只見一頂青色蓬頂的馬車靜靜停在城門外。
“老師。”趙晉利索下馬,在一定距離外,朝馬車作揖。
簾子被拉開,露出寧策略顯清俊的面容。
“大王子。”
寧策提起衣袍,從馬車上下來,眉眼透著嚴肅,“云州爆發瘟疫了?”
“嗯,”這些時日,趙晉的眉頭基本沒有舒展開過,沉重地點頭,“已經初步控制住了,只是目前還未能找到治愈的法子。”
“沒有法子,如何算是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