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乾自然無不應。
許攸領著兩個青年道士來到東宮。
他們尚未知曉帝王寢宮的事,但是無人敢攔這位國師。
如今東宮因為厲鬼一事,死氣沉沉,國師前來,無疑是一樁好事。
更何況,兩個太子近侍,太子洗馬與東宮長史,聽聞許攸到訪后,殷勤地將他迎了進來。
這么一來,眾人自然明白,這位國師,乃是東宮的貴客。
許攸在東宮,裝模作樣地也作了一場道法。
“殿下。”
宮殿內只剩下許攸、太子,以及兩位太子近侍。
聽見聲音,趙行宇睜開雙眼,目中一片清明,沒有半點昏迷之人應該有了迷離。
趙行宇利索地從床上爬起,臉上笑容正盛,“國師,如今如何了?”
“今晚可以讓她不必再去陛下的寢宮了。”
“那趙晉……”趙行宇遲疑地問道:“父皇當真會相信同意?”
許攸笑了笑,“會。”
“只要今夜,陛下安穩地渡過一日,明日殿下再清醒過來,陛下一定會相信。”
“只要陛下相信了厲鬼作祟一事,便肯定會同意。”
趙行宇撫掌笑道:“國師真是好計謀,不錯,只要父皇信了此事,待國師提出,他一定會犧牲趙晉。”
“對了。”
趙行宇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上回孤請國師卜算一番,看看父皇與趙晉之間有何關系,不知國師可有算出來?”
聞言,許攸的眉頭擰了起來。
之前他稱,知曉蘇青一事,乃是因為算出蘇青與趙行宇有關系。
可這實則是北離的殘部查探得知的。
許攸并沒有這番能耐可以卜算出趙乾與趙晉的關系。
實際上,他雖然是道士,卻不過入門才三個多月。
在北離,他身為貴族,上有兄長繼承爵位,故而他一時興起,干脆拜了國師為師,入了道門。
誰知道,不過三個月,趙國的鐵騎就攻破了北離的城門。
乍然想起此事,許攸的心情徒然變得有些糟糕。
他擰著眉頭道:“陛下與趙晉之間,只是普通的伯父與侄子的關系。”
“怎么了?”
趙行宇的臉色好了一些,“無事。”
既然趙晉和父皇并沒有父子關系,那么他還能讓趙晉走得痛快些。
許攸微微瞇起眼睛,趙行宇明顯有事情隱瞞他。
“殿下。”東宮長史出聲問道:“我們還需得防范宣平侯。”
“不錯,宣平侯素來詭計頗多。”太子洗馬附和道。
許攸笑了笑,“宣平侯的確心眼不少,但是,如此情況下,他能夠如何翻盤?”
“他什么都沒有做錯,”許攸的神情帶著幾分嘲諷,又夾雜著陰狠,“只不過是恰好,只有趙晉可以鎮壓厲鬼罷了。”
許攸面上的陰狠神情,轉瞬即逝。
正好抬頭看見的東宮長史目光微凝。
翌日一早。
趙乾難得這般神清氣爽,昨夜既沒有做噩夢,更沒有鬼影。
“陛下!”壽全樂呵呵地跑進來。
趙乾睨了他一眼,道:“怎么,有什么喜事,這般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