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在里面黏上后,外面則無法打開帳篷。
剛走進去,里面的陳設一應俱全,炭火、桌案、椅子、長榻,以及比平時矮一些的床。
甚至床還圍著帳簾,半點都不像是臨時住所,反倒像是在此定居一般。
“這里面的布置也太好了一些吧?”池一跟在趙晉身后進來,眼睛微亮,忍不住嘆道。
趙晉偏頭看了他一眼,見池一不好意思地收起驚嘆的神情,但是眼底依舊微微發亮,眼角余光不斷地打量著四周。
還真是少年郎,藏不住心思。
“在帳篷里面怎么樣都無甚關系,但是在外面。”趙晉抬手輕點了點自己的眼角,“收斂好你自己的情緒。”
趙晉半靠在長榻上,不急不緩地提醒道:“來的人,除了那些尚且幼小,或者被養在深閨或大院里的千金與公子外,其余人,可沒有哪個心眼少的。”
池一神情變得認真,恭恭敬敬地朝趙晉長施一禮,“屬下明曉了。”
趙晉點到為止,沒有再敲打,抬頭掃了一眼沒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地方,歇了一會后就起身朝外走。
快要走至帳篷門口時,趙晉偏頭對池一道:“你留在帳篷內,注意一下,有沒有什么人,特別關注這里。”
“是!”
趙晉一個人出了帳篷,站在門口,先是朝四處掃了一眼,停頓了半響,才挑了一個方向走去。
經過好一些帳篷后,眼見著要出了眾人駐扎的這一塊,趙晉忽然停下了腳步,迅速側過身,右手朝后狠狠一抓,直接扣住了一只手。
一聲悶哼從后面傳來。
趙晉倏然放開手,轉身就看見趙行之抬著自己的手腕,幽幽地盯著他。
“……殿下,你怎么不打一聲招呼就出手?”趙晉頗有些無奈,他還以為是什么人。
趙行之松了松有些腫痛的手腕,撇了一下嘴,“這不是本來想嚇一下你……誒!別走啊!”
剛剛看到那腫了一圈的手腕時,趙晉心里本還有些愧疚,畢竟方才他的確是下手重了一些,聽見趙行之的下一句話。
他頓時收斂起所有情緒,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趙行之連忙跟在趙晉身后,沒再插科打諢,而是在兩人離開眾人一些距離后,壓著嗓子問道:“你和戚將軍,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異動?”
“嗯。”趙晉瞥了一眼趙行之,干脆利落地應了一聲。
這下子反而是趙行之給愣住了。
難道不是什么大事?
趙行之有些困惑地道:“是什么事?”
話音剛剛落下,他連忙又補了一句,“如果不方便說,也可以不必說。”
“沒有什么不方便,我信得過殿下。”
趙晉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巡視了一圈周遭,確定沒有人注意他們的談話后才道:“趙行宇要與立隴國勾結造反。”
俊逸的青年擰著眉,幽深的星眸透出些許的銳利和戾氣,“我與戚將軍為了以防萬一,將此事告訴了陛下,誰知道,陛下最后查出來的消息,與我們不一樣。”
趙行之回想起早些時日,趙乾對待趙晉與戚嘉韓的態度的轉變,頓時明白過來。
“父皇懷疑你們。”
趙晉微微頷首,“應當是。”
“趙行宇應該知曉了這個消息,所以計劃出現了變動,現在我們不好確定他如今的計劃,只是,原本他打算在冬獵之時起事。”
趙晉舔了一下唇,“現在我與戚將軍也只能做好兩手準備。”
一是冬獵與汴州,二是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