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尷尬地摸了一下腦門,“這不是,給忘記了。”
趙行之無奈地嘆了口氣,將下人揮退,“說吧,什么事?”
他話音落下后,整個花廳陷入了一片寂靜,趙行之頓時明白過來。
“我沒事,真的。”
說著,趙行之直接一側身,將空蕩蕩的袖子給戚筠澈看,“傷口養得很好,因為太子殿下當時帶了足夠的烈酒。”
“我這傷口也沒有潰爛。”
接著,趙行之又將自己的右手懟到了戚筠澈的面前,“這只手的手腕雖然被傷了,但是御醫說了,好好休養上兩三年,就能完好如初。”
放下手,趙行之一字一句問道:“現在能夠放心了嗎?”
戚筠澈低咳了幾聲,嘟囔道:“我也不是……我就是不太放心。”
一邊說話,戚筠澈還不忘記一邊用目光打量著趙行之的手,偶爾小心翼翼地看趙行之的神情。
“好了。”趙行之抬手拍了拍戚筠澈的肩膀。
“這樣挺好的,莫要擔心。”
戚筠澈張了張嘴,很快又閉上,伸手用力揉了揉臉,啞著聲音道:“抱歉。”
其實他不該過來的,更不該表現出對趙行之手臂的擔憂,這樣反而會讓趙行之再一次揭開傷疤。
但是他忍不住。
不過好在,趙行之沒有因此一蹶不振,甚至看起來,比他還看得開。
剛剛這么想,就聽到了趙行之的聲音,“太子殿下還真的沒有說錯。”
趙行之好笑地盯著戚筠澈,慢悠悠地道:“你比我看不開。”
戚筠澈當即瞪圓了眼睛,“他還好意思說我?”
想起趙晉瞞了他這么久的事情,哪怕戚筠澈知曉,趙晉這種做法無可厚非,甚至是合適的,卻也依舊無法接受。
“筠澈。”趙行之斂起了笑意,正色道:“你要明白一件事,當初你們不是站在同一個立場上,而現在,哪怕太子殿下對我們再好。”
“他沒有端太子的架子,也沒有與我們疏離,可他現在是太子,未來是皇帝。”
“如果你無法分清其中的差距,那么最好還是在邊境做官。”
趙行之頓了頓,搖了搖頭,將自己剛剛的說法否認了,“不對,是最好辭官。”
戚筠澈神情微微怔愣,想要說什么,可趙行之方才說話太過正式了,以至于他一時間姜然不知道說什么。
“你明白里面的差距嗎?”
面對趙行之的問題,戚筠澈沉默了半響,舔了舔唇,啞聲道:“我知道。”
不然他就不僅僅只是瞪了一眼趙晉。
聽聞此言,趙行之才終于放松下來,“你明白就好。”
“分不清差距,日后早晚有一天會出禍事。”
戚筠澈環著手臂,目光有些悠遠,“我當初是真的沒有想到他會走到這一步。”
他以為,趙晉的后半輩子就留在云州郡了,甚至可能還會受梁王牽累,誰知道,眨眼間,趙晉一躍成為了太子。
變化太快,戚筠澈現在都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誰能想到呢?”趙行之笑了笑,“不過這不是一件壞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