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預料到了,淡淡地說道“你去南洲這一路,幫朕把你母后的骨灰撒進大海里。”
“撒進大海”周世耀似乎是明白了,但似乎又什么都不明白。
“你的母后,可以說是這一生都困守在了這四方天地,這輩子都不得自由。雖然她從來沒有抱怨過,但是朕知道,你母后一直向往著外面的那一方世界的。阿耀,你知道嗎你去了南州,你母后其實是極為羨慕你的,她羨慕你可以不顧一切做自己喜歡的事,羨慕你能盡情的去看這世界。這個愿望,她生前是實現不了了,死后,她就讓她能在這個世界盡情飛揚吧”
他曾答應過她,等煦兒繼承皇位后,就帶她去游山玩水、周游世界。可惜,還沒等煦兒長大,她就
想到這里,他的眼睛閃過淡淡地哀傷,但隨即又振奮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道“你母后生前就想能看遍這天下,現在你無論如何也要幫你母后實現這個愿望。”
周世耀“兒臣知道了,兒臣一定不負父皇的囑托。”一定會讓母后實現生前想要的自由。
“去吧”把骨灰壇遞到他的手中,周承謹最后一次撫摸了愛人。
去吧盡情地去玩吧,不過要記得準時回來,我們約好了的,要在下輩子再次相遇。
慶元三十年五月上旬,慶元帝在朝堂上突然宣布,傳位于年僅二十歲的太子,周世煦。一時間,上至內閣,下至普通大臣都吃驚不已,就連太子本人也嚇得不輕,想來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個消息。
一時間,所有人都跪了下來,請求皇上收回成命。畢竟當今圣上雖已經年過六旬,但因為常年習武的關系,身強體健,看起來就是說四十也有人信。皇上頭腦清明,處理政事來依然游刃有余。
且一朝天子一朝臣,雖然慶元帝為人精明、行事也頗為果決,但他們為官這么多年也已經適應了,這些大臣自然希望在這個位子上的依然是他。若換了一任天子,必然會提拔他自己的心腹,他們這些老臣說不定地位就不保了。
周世煦也在拼命請辭“父皇,兒臣還年輕,才疏學淺,很多地方經驗還不足,實在難當大任。朝政上的事,還需要父皇來決斷才行,兒臣實在是不敢首此重任,請父皇收回成命。”說完,就重重地跪了下來,額頭貼地,長久都沒有起身。
這些年來,父皇突然加快了訓練他的力度他不是不知道,不僅任何國家大事都不避著他,還時常帶他去各個部門巡查,耐心地幫他指出各部分的癥結所在。甚至從一年前起,父皇就開始讓他幫他批閱奏折,一些大事,父皇也都是用的他的建議。
他當時就隱隱察覺到,父皇可能是想要傳位于他了。但是他也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么快,他一直以為起碼還得過個年的。
“你不必謙虛,你的本事,朕是一清二楚。”周承看著他和丫頭生下來的這個孩子,眼中露出了慈愛之色。
一晃眼,他們的孩子都已經這么大了,煦兒學步的日子仿佛還在昨天,現在都已經長成這般高大了。而且他也清楚知道,這孩子完全繼承了他母親的才智,雖然年輕,但極為聰慧,任何事情都一點即通,很多朝政上的決策,甚至比他這個浸淫朝堂幾十載的父親想到的還要絕。更難的是,這孩子雖然聰慧,卻不驕矜,更懂得隱藏自己,扮豬吃老虎,是個天生的政治家。
他原本以為,起碼再過三年,他才能放手,現在看來,他很快就能見到他的丫頭了。
一想到,本來已經的死寂的心又火熱起來,他臉上的笑容就更大了。
“好了,你們不用再勸了,朕意已決,退朝。”說這事不管還在挽留地朝臣們,就心情愉悅地回到了他和丫頭的家延華宮。
接下來幾天,太子和朝臣依然拼命請求慶元帝收回成命,但是慶元帝像是鐵了心一般,對他們的請求一概不理。同時,他還吩咐內務府開始準備一應新皇登基時要用的東西,還把乾清宮清了出來,徹徹底底搬去了后面的延華宮,雖然除了處理政事,慶元帝也并不歇在這里,所以他的東西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