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王心態好的很,人家蘇東坡能一路流放一路玩,他這不是流放是辦差,出門在外肯定過的比蘇東坡舒坦。
在京城要被各種管束,離開京城他就是最大的那個,還是出去辦差好。
和親王美滋滋的想著“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反正都是南方,哪個南都一樣。
他這邊想著以后的吃吃喝喝,旁邊的一老一少已經蹲在地上商量鐵軌怎么鋪來。
小果親王腦袋空空,心血來潮想起來什么就想折騰什么,可莊親王不是,他是正兒八經掌握過實權的親王,傻小子嘴里一說,他立刻就能分析出來利弊。
京城周邊的地勢他很熟,如果火車真的有傻小子說的那么好,將來調兵運送糧草能比現在方便的多。
兵貴神速,打仗的時候時間比什么都重要,花再多錢都值得。
弘曕記不清京城周邊的州府,但是他能從大概位置看出那地方在后世屬于哪邊。
永平府遵化州,永平府沒聽過,遵化他聽過。
這地方有煤礦,京津用的煤都是從這兒出去的,先走陸路運到胥各莊,再從胥各莊到煤河,然后從煤河走水路運到天津等地。
有胥各莊,還有煤礦,還有遵化,那塊兒十有八九是河北唐山。
哇塞,唐胥鐵路啊,牛逼
小果親王兩眼放光,恨不得明天早上就能看到鐵路通車。
莊親王拍拍手上沾的泥土扔下樹枝,“沒那么簡單,先不說修路得經過朝廷的同意,你說的鐵軌和正常的路不一樣,即便只從遵化到胥各莊這一段,沒有幾萬兩銀子也下不來。”
國庫的銀子歸戶部管,花錢的地方多的很,想從他們手里摳銀子必須有正經理由,很明顯,鋪鐵軌修路對現在的朝廷而言很不正經。
什么亂七八糟的都想讓國庫掏錢,國庫的銀子是大風刮來的不成
莊親王經常和朝臣打交道,再平和的官員進了戶部都得暴躁,別管平時脾氣多好,遇到要錢的立刻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所以他能不和戶部打交道就不打交道,實在沒辦法了才會硬著頭皮過去。
弘曕想了想,停止腰桿說道,“我有錢,我的錢不夠的話,五哥也有錢。”
他們不走戶部的賬,自己出錢修路。
和親王
什么情況
小豆丁扭頭安撫啥也不知道的老哥,“我說的是如果我的錢不夠,只是修遵化到胥各莊這一段的路而已,不用五哥出錢。”
先修一段路試試水,不能繼續就及時止損,能繼續那就不需要他們自掏腰包了。
自古以來修路都是官府占大頭,沒道理到了鐵路就讓他們掏錢,他頂多捐點小錢錢當添頭。
和親王聳聳肩,“車還沒苗頭呢你就想著修路啦”
小果親王頓了一下,煞有其事的閉上眼睛,“汗阿瑪保佑,希望工匠們能趕緊造出來小火車。”
和親王不受控制的抖了抖,膽戰心驚的跟著閉上眼睛,“汗阿瑪保佑,希望工匠們能趕緊造出來小火車。”
汗阿瑪明鑒,兒子不是對您有意見,也不是不想掏錢,只是和傻弟弟說著玩而已,您晚上千萬別托夢,想兒子了就去找小六,千萬找錯兒子啊。
莊親王瞧著他們兄弟倆搞怪,搓搓手指沒有說話,只是走到桌邊抿了口茶。
嘖,有意思。
和親王在心里告完罪,后知后覺意識到旁邊還有個老狐貍十六叔,只能硬著頭皮解釋,“十六叔,我們倆剛才鬧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