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識到雌蟲正一手護著他的頭,一手攬住他的腰,像是雪豹咬住一只麋鹿的角,輕而易舉把它拉出粘稠的泥沼。
眼前的軍雌似乎早已習慣擔任強大的保護者角色,但與此同時,他連最基本的站立都做不了
落魄又殘缺,不得不仰賴著“弱者”的鼻息而活。
耶爾感到細微的戰栗,一瞬間甚至升起把雌蟲禁錮在身邊、緊握在手里的強烈摧折欲,讓他喉結滾動了一下。
“咳沒壓到你吧”
但他還有點理智,閉了閉眼回神,撐著沙發站起來,剛才倒下去把雌蟲砸了個正著,不知道有沒有壓迫到傷口。
“還好,我還沒那么脆弱。”西澤的聲音帶著晨起的沙啞,順著雄蟲的動作放開手。
雌蟲姿勢有點別扭地躺在沙發上,神情卻平靜坦然。
那雙沒有焦點的雙眸落在半空,偶爾停留在耶爾的臉上,還保留著說話時要看著對方的良好習慣。
從昨晚的夢魘之后,似乎有什么在無形地發生著變化。
耶爾垂眸凝視著他。
他沒有找到那平靜神情中的異樣,卻猛然發現眼前的雌蟲比起一開始撿到時,血肉充盈了很多。
那種隨時可能死去的枯槁和慘白不再明顯,顯露出他原本的氣質和性格來。
雌蟲瘦削的臉龐清減卻不失凌厲,原本僵硬挺直的腰背有了舒展微彎的弧度。
他被包裹在凌亂的被子和睡衣里,在晨光的籠罩中顯得安靜、柔軟而厚重,像是塌陷傾倒的靜默山巒,在時光的浸潤中長出新的綠意。
耶爾在這一刻才真正意識到
他已經把西澤從那個雪夜中救了起來。
遠離了死亡和暴力,屈辱與痛苦,緩慢又堅韌地生長出新的血肉和生命。
是和那些枯死的綠植背道而馳的生命,第一次讓他的掙扎和努力顯現出成果讓茫然無望的前路,似乎也有了一點可以預見的期望。
一股更柔軟平和的暖流滲透四肢百骸,撫平了方才升起的摧毀欲。
耶爾彎了彎眼睛,“我帶你去洗澡吧。”
這個房子的浴室弄得很干凈,但仍然老舊和狹小,放不下浴缸和淋浴床,平時雌蟲洗澡都是坐在一張小凳子上洗的。
“以后換房子浴室要選大點的,放個浴缸方便洗澡。”
耶爾半扶半抱著西澤在凳子上艱難坐下,隨口道。
但想起所剩無幾的存款,覺得這個設想簡直遙遙無期。
隨后耶爾又是一愣,他什么時候已經這樣理所當然,把西澤加入未來的規劃中去了
手背被一只手按住,耶爾回過神,懷里的雌蟲轉過臉輕聲道,“已經可以了。”
西澤隱藏在發絲下的耳尖微紅,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知所措地收緊又放松。
雖然平時上藥已經基本被看光,他仍然不習慣在雄蟲面前裸露身體。
不管是因為之前的經歷,還是出于內斂又板正的軍雌特性。
耶爾把花灑從架子上拿下來,卻沒有遞給西澤,他長長地嗯了一聲,莫名有些不想走,“幫你洗”
西澤快速看了他一眼,遲疑片刻后點了點頭,“好。”
熱水“嘩”的一聲噴出,落在地面飛濺起來,沾濕了耶爾的褲腿。
他用手試好溫度后關上水閥,彎腰將那截布料挽起。
雌蟲把衣服疊好,放在一旁的塑料盆里,那和那張小木凳一樣,都是專門為他準備的。
浴室的另一面并不是墻,而是乳白色的磨砂玻璃,朦朧的晨光像奶白色的鴨絨,輕柔地粘滿了雌蟲的身體,模糊了那漂亮的線條。
他看起來溫順至極,收斂了尖刺,引誘著被那蜜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