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以免恢復視力的時候失望。”
后面那句顯然是在開玩笑,西澤卻很不贊同地皺了眉。
“請您不要自輕怎么會失望。”
“是不是有蟲議論過您的長相”
他忽然想到這種可能,臉上的表情愈發凝重。
“不要在意那種言論,雄主值得最高的贊美和尊敬,不要為那種主觀性極強的話自傷。”
耶爾有時覺得他像一個古板的封建大家長,無時無刻不充滿嚴肅感和奇怪的保護欲。
對待他像對待什么不經世事的幼崽,既怕他惡劣頑皮,又怕他沒有得到最好的對待。
“好啦好啦,沒有發生過那種事你還要不要摸”
前半句的時候西澤的神情微松,聽到后半句時又顯而易見變得緊張。
那種帶著點矜持和內斂的軍雌氣質,和“想要”的欲望在他臉上不斷交替,看得耶爾很想笑,好整以暇地等待他的回答。
“要。”西澤最終低聲道。
空氣陡然安靜下來。
電影里的主角似乎在說話,但已經徹底淪為了背景音。
西澤能察覺到雄蟲又調整了一下姿勢,將身體湊了過來。
他們之間的距離瞬間被拉近,溫熱的鼻息似乎近在咫尺。
他緊張地握了握拳,下意識收緊了手指后又強行放松,最終向著雄蟲的位置摸索著伸出手。
“”
借著模糊的光暈,耶爾看見了那只向他伸過來的手。
西澤的神情變得鄭重而專注,謹慎到從左手換到了右手,又在半空中無所適從地換了好幾個姿勢,才以屈起食指的方式緩緩靠近他的臉。
這個距離下,那只手上的紋路幾乎纖毫畢現,沿著堅硬又分明的骨節往下,可以看見深刻清晰的掌紋,橫貫整個手心。
那是比較信命的長輩見了,會愁眉苦臉一直念叨的斷紋,命途坎坷的象征。
仿佛一根深深的紋路,就決定了這一生是幸福美滿還是顛沛流離。
但比掌紋更深刻且繁多的,是上面層層疊疊的舊傷。
有刀傷也有槍傷,指腹和虎口處布滿粗糙的繭子和硬痂,那是漫長的戰爭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
也是他無法企及的生命厚度。
耶爾眼睫微顫,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快要碰到臉頰的指尖卻驀地一頓,又縮了回去
“算了,我手上有很多繭子,會刮痛您的還是等恢復了視力再親眼看吧。”
西澤聲音低而沙啞,幾乎小心翼翼地道。
耶爾輕嘖了一聲,直接抓過那只手。
雌蟲的手比他的手大了一圈,上面的繭子和傷痕粗糙,整只手卻意外柔軟、干燥而溫暖。
是會很容易聯想起母親的一雙手,飽經風霜但充滿著生命與愛的力量。
更何況這雙手上累累的傷來自于保衛家國,握過武器、流淌熱血,沉淀著厚重而值得尊敬的榮耀與價值,和嫌棄沾不上邊。
“快摸”
他直接把那只手按在臉上,假裝兇狠悶聲道。
“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勸你不要瞻前顧后,想摸就趕緊摸個夠”
潮熱的呼吸掠過指縫,泛起一陣細密的癢,不斷開合的、柔軟的唇瓣貼在手心處,讓西澤瞬間僵住。
那里觸感太好,他情不自禁收緊手指捏了捏,把雄蟲鼓起的臉頰捏得“噗”一下響,一時間更加無措。
但他已經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允許。
這個認知讓西澤眼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