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潑了一盆冰水后,視頻里已經開始了新一輪的毆打。
那甚至不能算是在行刑,只是肆意妄為傾瀉惡意的暴行,沒有章法的混亂,惡毒而盲目。
除了另外一些蟲的叫罵和起哄,視頻里就只剩下雌蟲的喘氣聲,斷斷續續的,飽含著痛楚,辛苦又沉重,在窒息和咳嗆的間隙用盡全力地呼吸。
有時攝像頭懟著雌蟲的臉拍攝,想要逼出他屈辱或羞恥的神色。
但他并不怎么看鏡頭,低垂著眼睫自顧自沉默喘息,只偶爾閃過痛極的輕微扭曲。
有時鏡頭往外一轉,能看到旁邊墻壁上掛著的密密麻麻的刑具。
有些上面甚至還滴著新鮮的血,鋒利的尖刺上流轉過一抹暗光,光是看著就忍不住膽寒。
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滿眼都是不堪的污穢,耶爾卻無法控制地出神。
那些家伙只把他當成沒有痛覺、沒有情感的一塊肉在折磨。
但事實是一面對那雙隱忍的金眸,那些和西澤相處的回憶便洶涌而起,帶著柔軟而厚重的暖意,足以完全覆蓋掉視頻中的所有畫面。
他想起雌蟲第一次失控時幾乎瀕死,卻上前想拉住摔倒的他,想起雌蟲的憎恨和掙扎,以及最終的妥協
他似乎總是在隱忍和妥協。
他想起那個烙印在手背上的吻,想起被轉移到自己這邊的、已經暖好的被子,想起他低聲叫雄主的樣子,淺金色的眸光帶著一點濕漉漉的光,壓抑又渴望。
想起雌蟲面對自己時因為過分謹慎而顯得小心翼翼,想起披在身后的衣服和額頭上測量溫度的手,想起雌蟲指尖落在他臉上前剎那的顫抖
太多太多了,每一幕每一幀似乎都飽含著某種隱而不發、卻深厚而濃烈的感情,后知后覺脹滿心口和胸腔,讓他心頭震顫不已。
視頻進度條已經接近尾聲,那些從來吝于給予喘息時間的折磨終于停下,但只是因為刑具都已經折斷了,而施暴者也變得氣喘吁吁。
“喂,你要是愿意舔我的手,叫一聲主蟲,我今天就放過你,怎么樣”
剛才揮舞棍棒最為狠戾的蟲蹲下來,在雌蟲面前伸出一只手,逗狗似的扭動著手指。
這話一出,旁邊的雌蟲頓時哄笑起來。
“安第斯你可真有才叫啊,叫了就給你飯吃,不是已經三天沒吃過東西了嗎這賤雌可真能忍”
他看到雌蟲渙散的眸光中,搖搖晃晃地凝聚起來一點火星。
像是離體的魂魄終于歸位,在一片劇痛和血污中瞬間迸發出鋒銳的光來,像是終于找準時機反擊的頭狼
“啊我的手指咬斷了啊啊”
一截血淋淋的爛肉掉到地上,被咬斷手指的強壯家伙發出震耳欲聾的哀嚎,仿佛被咬掉的不是一根手指,而是沒了命根子一樣。
耶爾聽到混亂的背景音中,雌蟲發出的一聲極輕的嗤笑。
帶著些許暢意,輕蔑而譏諷,隱約露出從未磨滅的鋒銳傲氣。
明明倒在地上的是自己,卻好像從始至終都在俯視著這些可憐蟲的滑稽劇
“懦夫。”
但是屏幕前的耶爾閉了閉眼,松開蒼白的緊抿的唇,近乎無聲地喃喃道。
別這樣。
他希望雌蟲能服一下軟,讓自己少受一點苦頭,至少幕后的垃圾一定樂意看見他屈服而非反抗。
這并非不可能之事,他剛把雌蟲撿回來的那段時間沖突和摩擦也不少,但沒有一次是解決不了的。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