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卻俯身過來,高大的身形幾乎遮擋了大半的視線,等他系好安全帶縮回去,那只雌蟲已經收回了視線。
放在身側的手被碰了碰,耶爾收回審視的視線,看向坐在身旁的西澤,用眼神詢問他怎么了。
“”
西澤卻沒有說話,只是揚唇笑了笑,卻莫名驅散了耶爾心底冒出頭的不安。
還好一路風平浪靜,沒什么波折就到達了醫院后門,伊萊恩依舊站在門口等候,見到飛行器打開后就連忙迎上來。
耶爾開門正要下車時,駕駛座上沉默已久的雌蟲突然開口道,“閣下,小心腳下。”
那種黏膩的窺視感再次出現,但沒等耶爾抬眼看去,一旁的西澤突然握住他的手腕,使了個巧勁將雄蟲安全帶下了車。
高大的軍雌以半懷抱的姿勢將耶爾圈在懷里,像是一堵無堅不摧的城墻,把他和身后不懷好意的視線阻隔開。
“別擔心。”
西澤垂眸,穩定有力的手指克制地按在雄蟲的肩膀上,聲音和緩平靜,“不會有蟲能越過傷害您。”
飛行器消失在路盡頭,西澤將視線收回來,又看了眼趕過來的伊萊恩,神色有些不善,成功讓雌蟲腳步一頓。
“怎、怎么了”
他好像也沒惹到這個軍雌吧
弄清楚事情原委后,伊萊恩再三保證不會再出岔子,神色抱歉又恭敬地將耶爾迎進了醫院。
今天本來還不到西澤心理診療的時間,不過離得也不遠,所以干脆一起過來了。
這就導致謝昭完全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頂著一頭凌亂卷毛,還有煙熏一樣黑眼圈的雌蟲神情恍惚,在看見西澤的瞬間猛地打了個激靈。
“怎么了”
耶爾看著謝昭的神情幾度變化,從震撼到驚恐再到絕望最后強行平靜,變臉速度之快讓他微揚眉梢。
他側過頭,小小聲問西澤,“你偷偷揍他了”
“沒有。”西澤的聲音也跟著放低,“我不會給雄主惹麻煩的。”
“我不是擔心這個”
耶爾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似真似假的抱怨,“反正治療過程中要是發生什么事,你也不會告訴我對吧。”
“抱歉,雄主,我不是”西澤下意識道歉。
這段時間雌蟲確實放松了很多,但聽到這種類似于責怪的語氣,還是會第一時間選擇道歉。
耶爾也十分熟練地伸出手,在他后頸敏感的地方輕輕揉捏,“放松,我不是在怪你。”
湯圓從一伸手就以為要挨打而嗚咽逃竄,到僵硬在原地小心翼翼地看他,其中的轉變花了半年多。
西澤不是傻乎乎的小狗,而是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的獨立個體,有些觀念會更根深蒂固,心理創傷的表現形式也更幽微復雜。
但不管怎樣,他有的是時間和耐心。
“呃那個”
目程了全程的謝昭猶豫再三,還是出聲打斷了這無比和諧又詭異的氛圍,然后就被軍雌一個冷淡的眼神釘在原地。
不要瞪我啊,突然過來不是因為有急事嗎謝昭內心悲憤吶喊。
“哦對,你和謝醫生過去吧,我到時候再來接你。”
耶爾松開手,笑著向謝昭點點頭,簡短地寒暄了一下。
“請進閣下,聽說您要來,這里早早就準備好了,如果還有什么需要的您盡管說”
伊萊恩上前一步,幫雄蟲拉開了貴賓室的門,邀請他先在里面休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