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爾試圖和他講道理,“這個和上次的不同,聽說效果會更好。”
“我查過資料的,重建精神圖景風險很大,就算成功也不能放松,后續的療養和恢復特別重要,比原生的圖景更需要疏導,沖洗掉積壓在深處的臟東西”
他像是在勸說一只臟兮兮的小狗洗澡,并為它的不配合而感到煩惱。
“為什么要抗拒呢,明明你也很舒服的。”
雄蟲眉目軟和,低下頭看看著西澤的臉,完全沒有剛才將他逼得渾身顫栗的強勢模樣。
而從他開始說話,雌蟲就強行壓抑著平靜下來,微低著頭,淡色的薄唇抿成一條線,按著沙發上的小臂青筋畢露。
他身形修長高大,肩膀寬闊,腰腹勁瘦,身上漂亮緊實的肌肉清晰分明,就算是半跪著,也像是會隨時暴起的野獸,危險性十足。
卻對眼前暗戳戳表現出壞心思的雪白貓貓無計可施,收著力氣輕輕推拒,被逼得節節后退,離妥協只有一線之遙。
耶爾顯然也知道這一點。
他動了動身體,從沙發上滑下來,盤腿坐在了地毯上,湊近雌蟲的臉,從下往上看著他。
“好不好嘛”
雄蟲鴉羽般的眼睫顫動,對著他彎了彎眉眼,像是神明飽蘸濃墨,在雪白宣紙上暈染開深淺相宜的工筆,美到驚艷。
西澤怔怔地看著他。
耶爾聲音輕柔,像是在誘哄一只不聽話的幼崽,“我們繼續,好不好”
西澤喉結一陣顫動,張了張嘴,好半晌,聽到自己干澀的聲音。
“好。”
他總是拒絕不了他的。
他很早就注意到,雄蟲有一雙很漂亮的手。
像是精心溫養的白玉,從淺粉色的指甲到白皙修長的手指,再到軟熱熨貼的掌心,每一絲弧度都完美到像是藝術品。
和他們這種常年摸爬滾打,手上全是粗繭的軍雌不同,一點點磕碰都很明顯,上次被撓破皮的手背腫了一周才好。
但就是這雙手,輕易扼住了咽喉和命脈,伸入腹腔攪弄著柔軟的內臟,像是燒燙的刀刃沒入黃油,輕易切割著內里軟厚的脂,滋滋作響。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殘忍地剖腸破肚,感到了瀕死時的陣陣窒息,視野甚至出現了斑駁的重影直至最終迸濺出溫熱的血液。
一片狼藉,難堪至極。
“”
西澤半睜著眼眸,恍惚地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神情像是痛苦又像是其他。
真是活該
他想。
下次一定不能再被雄蟲騙到了。
西澤將流進眼睛的汗水眨去,無意識地將臉側到了左邊。
在一片模糊的視野里,他看見了那條通往房間的走廊。
又因為視角問題,形成了一片小三角形的盲區,陰影里好像躲著一個身影
那個身影有著一張強自按捺驚恐的蒼白小臉,還有止不住顫抖的身體。
他緩慢地眨了眨眼,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什么。
小的時候,他就曾經驚恐地躲藏在那里,看著雌父被雄父踩在腳下折磨,鮮血將地毯染濕了一片。
當時雌父就是向這邊側過臉,神情蒼白麻木,眼睛里空無一物,他便以為自己沒被看到,原來那片陰影并不足以躲藏起一個幼崽。
以后也會輪到他的幼崽,躲在那里驚恐無措地看著這一切嗎
“嗯啊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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