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沉思了一會,言簡意賅地布置了一些東西下去。
“大概就是這些,每三天將成果總結匯報給我。”
“是”
盡管上將的身影并沒有出現在眼前,白朗還是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大聲回答道。
一如往年的回答在耳邊響起,西澤的神情柔和了一瞬,“辛苦你了。”
白朗眼眶一熱,差點痛哭出聲。
五年來的堅持在這一刻都有了回應,這就足夠了。
他緊咬著牙,聲音已然嘶啞,“不辛苦為上將分憂,是末將的職責和榮耀”
很快,通訊熄滅。
將光腦恢復原樣后,西澤撤去了精神力屏障,靜謐的夜色重新流淌進來。
他坐在沙發上出神半晌,突然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頸環。
指尖卡住頸環的邊緣,探入那極窄的縫隙中,卻很快頸部的皮膚就被鋒利的環帶邊磨出了血。
西澤抽出手,捏了下稍顯疲憊的眉心,掀開被子躺下。
“嘩”
冰涼的水流過指縫,耶爾接了一捧潑在臉上,被凍得一激靈,殘余的睡意頓時消散。
倏地,他蹙起眉,撫開劉海露出額頭,湊近鏡子仔細看了看。
最近他總感覺額角有點癢,好像有什么東西要從里面蠕動著鉆出,散發著冰冷而強烈的異物感,有些戰栗也有些惡心。
不會真的要變成蟲子了吧
耶爾呆愣片刻。
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之前在醫院走廊里,看見過那些因受傷而幻化出觸肢的軍雌。
還有西澤他時不時會忘記他們并非一類生物一個種族,畢竟外表看起來都一樣。
但每次雌蟲脫下上衣,露出盤踞在下腹和脊背的瑰麗蟲紋,還有背部收納翅膀的柔軟翅鞘時,那種強烈的陌生感又會重新浮現出來。
微小的恐懼潛藏在神經末梢里,像是毒蝎的尾針,時不時就會扎他一下,像是在提醒著他時刻保持警惕
不要露出破綻,不要引起懷疑,不要讓它們發現頭套下的真面目。
他出神地看著面前的鏡子,身影好似靜止。
半晌卻突然伸出手,濕漉漉的指尖在鏡中自己的脖子上劃過一條長線。
咔嚓。
耶爾沒想到自己會看見這樣一幕。
出到客廳的時候,015正在擺弄餐桌上的花,而廚房里傳來細微的聲響,他似有所感地轉過頭
雌蟲身形挺拔,寬肩窄腰,正拿著鍋鏟煎一塊滋滋作響的肉排,高大的身影讓本就不大的廚房看起來更加狹小。
但讓他怔住的,卻是緊緊勒在雌蟲腰上的兩條線,細細的,粉紅色的,末端打了蝴蝶結,被黑色背心襯得無比顯眼。
那是什么
十足誘惑的肉香飄散出來,從噼里啪啦濺油的動靜中足以想象它的美味。
西澤利落地鏟進盤子里,再配上已經切好的配菜,才轉過身來。
他聲音中帶了一絲低沉的笑意,“雄主,早上好。”
耶爾慢慢睜大了雙眼。
西澤正穿著一條粉色的圍裙。
圍裙的款式陳舊,有些皺巴巴的,十分廉價的粉色面料上縫著一個卡通豬兜,圍著一圈幼稚的花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