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用力將臉抵在雄蟲的肩頭,用力壓抑著喉間細碎的哭聲,但還是止不住洶涌奔流的情緒,和眼眶處不斷滑落的微咸液體。
忍著悲哀和無措打算偷來的自由,和被當做珍貴禮物送給他,鄭重地慶祝著新生的自由
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突然就不想再克制了。
一昧顧忌著未來、世俗、情理等等條條框框,怕把雄蟲嚇到又怕雄蟲離開自己身邊,不敢顯露炙熱愛意,自我折磨躊躇不前。
這樣是沒辦法打動懷里的雄蟲的。
而他終于明白
不管是月亮還是星星,它若喜愛著你,自然會傾灑溫柔可愛的輝光。
但若想要靠著權勢和財富強行占有,只會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
但至少
耶爾原本在輕輕地拍著雌蟲的背,卻突然被抓住了手腕。
緊接著那濕漉漉的觸感離開頸側,急切地蹭上耳根和側臉
“怎么”
未盡的話語被碾碎在唇齒間,變成柔軟含糊的鼻音。
耶爾慢半拍地睜大了眼,有些茫然地看著上方的西澤。
雌蟲臉上還繃著明顯的淚痕,卻顧不上擦去,睫羽被水液粘連成小簇,低垂著的璨金色眸光里,正正映照著他錯愕的臉。
“嗯唔唔”
雙唇被雌蟲不得章法地磨蹭啃咬,灼熱吐息一下下噴灑在臉上,夾雜著濃郁的清苦氣息,和彌漫的焦糖味信息素勾勾連連,纏綿不已。
耶爾舌尖嘗到了一絲咸味,但很快就被揉碎在甘甜的津液里。
他被親得暈頭轉向,幾乎喘不過氣來。
雌蟲身上的高熱將他的腦子燒成一片漿糊,完全失去了思考和掙扎的余裕,被拖著慢慢沉浸其中。
他們親了很久,一直到耶爾被吸吮得舌根都麻了,意識混亂地伸手去推雌蟲,那親密緊貼的唇舌才堪堪分開。
耶爾用手背遮住眼睛,失神地喘息了一會,好半晌過速的心跳才恢復正常,遲疑了一下放下手。
“怎么突然”
他的聲音有些啞,說到一半卻突然生硬地止住了話音,“算了。”
“剛才你只是太激動了,情緒高漲過頭就會做一些平時不會做的舉動太正常了。”
耶爾無意識舔了舔紅腫的下唇,垂下了眼躲開西澤的視線。
他不知道為何有些抗拒討論這個,在西澤開口解釋前就先找好了理由。
甚至希望雌蟲能意會這份拒絕,然后就可以順勢翻篇。
“您知道我不是的。”
一貫敏銳的雌蟲卻沒有選擇順從。
他用了點力氣將耶爾的肩膀扶正,直直看進那雙漆黑的眸底,聲音中帶了點懇求,“雄主。”
“已經不是了。”
耶爾低聲道。
西澤愣了一下,“不是什么”
“我已經不是你的雄主了,我們現在什么關系都沒有。”
眼前的雄蟲神情茫然,有一下沒一下地抿唇。
剛睡醒時的全然放松已經從他身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形的警惕和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