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謝謝。”
耶爾有些拘謹地雙手接過雌蟲遞過來的盤子,磕巴了一下。
“不用謝,雄主。”
西澤低聲道,視線從雄蟲微顫的眼睫移開,喉結滾動了一下。
嗯果然尷尬。
他們全程沒有對視,耶爾察覺到雌蟲在身旁停了一下,又繼續進廚房去了,而他在努力按捺胸膛處快要蹦出嗓子眼的心跳。
但這感覺好像也不算壞,像是在小火熬煮醇厚的湯,咕嚕咕嚕地冒著泡泡。
莫名焦灼又安心的感覺在周圍的空氣中悄然彌漫,充斥在每一次慌亂的呼吸中。
耶爾忍不住抬眼看向雌蟲,卻發現廚房里的雌蟲伸手拿起一罐白糖,愣了一會后又放回去,把鹽罐子打開了。
不管是因為軍雌的板正作風,還是本身行為嚴謹,西澤平常從來不會拿錯調料,況且那些東西都擺放在固定的位置。
雖然只是一點手忙腳亂,但耶爾莫名從里面咂摸出了一絲慌亂和不自然。
像是面臨不熟悉的事物時,雖然能憑經驗強作鎮定,但還是會不小心露出一點青澀的尾巴。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他想。
想看著對方卻不太敢看,局促時小動作多到可愛,甚至會比確定關系前更加生疏和拘謹。
但已經完全不一樣的氛圍了,不用說也能自然而然地感覺到。
耶爾抿了抿唇,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雌蟲忙碌的背影。
嗯那條圍裙好像確實有點太緊了,到時候一起出去買一條新的吧。
上次去的那棟百貨大樓不知道修好沒有,那里的東西還挺齊全的。
“怎么不吃”
西澤將自己的那份端出來,才發現耶爾正端正坐在座位上,出神地看著盤子里的食物,等他也坐下來才拿起餐具。
“等你一起呀。”
西澤微微一怔,心尖好像被軟軟地戳了一下,唇角忍不住勾起。
這句話他還是頭一次聽到,因為本來就不被社會主流所認同,但真的有點太乖了。
不管是雌奴還是雌侍,都是不能和雄主一起吃飯的,一般做好飯之后需要站在一旁等候,以便隨時可以照顧雄蟲。
只有雌君可以和雄主一起吃飯,但也不可能讓雄蟲專門等著一起吃。
此外還有種種嚴苛的規矩,都一并寫在隨著締結關系而發放的手冊中。
但耶爾就從來都不管這些規矩,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也允許自己的雌蟲完全自由地活動。
他們同起同坐,平等地交流,好像彼此是親昵又可靠的朋友或伴侶,完全不需要多余的試探和請求。
和耶爾相處真的是一件很舒服的事,只有他自己好像并不知道。
是不是有點太幸運了
西澤忍不住想。
能在無數性格各異但其實都大同小異的雄蟲里,在無數偽善或高傲的折辱和施舍中,觸碰到這唯一的溫柔又真誠的月光。
可能是他出神的時間太長,耶爾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不吃”
西澤低咳一聲,依言拿起餐具,“這就吃。”
這頓飯吃得很安靜,除了一些細微的咀嚼聲、簡短的請求和道謝外,再沒有另外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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