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照片放在新聞上”
“因為當時就是這個樣子的。”
站在身后的白朗突然出聲道,和雄蟲一起緊盯著那張照片。
“迦諾,蘭斯公爵唯一的雄子,同時也是元帥的雄弟,在加冕禮上倒了元帥一身的酒。”
“雖然后面元帥去換了衣服,但請來的媒體都受到了迦諾的脅迫,還是放了這張抓拍上去。”
耶爾瞳孔驟縮,手下的動作頓住了。
“當時元帥剛剛立下大功,但因為是跳級冊封的,掌控的各方面勢力還不太穩定,那些貴族就逮著這個機會往死了霸凌和排擠,甚至當眾給元帥難堪”
白朗說起當時的情況,還是忍不住咬緊牙關,話音中的火氣蹭蹭往上漲。
耶爾凝視著新聞上的照片,唇角已然向下抿緊,表情冷淡異常。
按照禮服被沾濕的形狀可以判斷,雌蟲是被酒從頭頂往下淋了一身,所以面積才會這么寬泛。
紅色的酒液將那白發染色,順著頸脖而下泅開大片的臟污,甚至弄臟了胸前佩戴的勛章,讓軍雌顯得有些狼狽。
但他仍然脊背挺直,神色淺淡又嚴肅,似乎并不把這些折辱放在眼里,甚至連抬頭看向鏡頭的那一眼,都只能讓觀者下意識噤若寒蟬,而不會有一絲嘲笑嫌棄的情緒。
“后來元帥清查了迦諾一條地下暗線,這件事也算是兩清了,您不用太生氣。”
想起來今天是耶爾的專場,白朗也不想這個時候讓雄蟲不愉快,連忙找補道。
耶爾合上光腦,淡淡地嗯了一聲,閉上眼往后靠在沙發上,示意化妝師繼續。
休息室再次陷入一片安靜。
一直等舞會悠揚的入場鈴響起,耶爾才突然出聲道。
“s級的身份什么都能做嗎”
白朗遲疑了一下,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試探著道,“差不多能在帝國為所欲為了冕下要做什么”
耶爾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一直到阿德萊德從外面回來,將耶爾引導到了專門出場的側門口,他才見到了匆匆趕到的雌蟲。
“抱歉,雄主,來晚了一些。”
西澤神色帶著歉意,但因為有外蟲在場,不太好意思做出太親昵的舉動,只是靠近后低聲叮囑了幾句。
“拉亞家族不算頂尖之流,但因為學術造詣高具有獨特的地位,您有哪里不懂可以問一下阿德萊德,他會幫您處理好的。”
他伸手幫耶爾整理了一下領口,想起雄蟲一杯倒的酒量,還是放不下心。
“對了,記得等會不要喝酒,不用擔心失禮的問題,有蟲想要灌您酒直接走開就行,我稍后也會入場”
明明不是喜歡絮叨的蟲,工作時一句廢話都沒有,卻還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說著這些話,生怕耶爾在自己視線之外時受了委屈。
耶爾喉結滾動一瞬。
他又想起那張照片,眸底的笑意中多了一絲煞氣,越是因為這關心而心軟,越是忍不住按壓手指骨節,悄無聲息地積蓄著怒氣。
阿德萊德看了看腕表,低聲提醒道,“冕下,時間快到了。”
“算了,我說這么多干什么您進去吧。”
西澤有些無奈地輕嘆一聲,也覺得自己實在緊張過度,終于放開手,后退了一步站在了陰影里。
“冕下”
耶爾站在一片奢靡到極致的繁華中,轉頭去看停留在身后的雌蟲。
光明和黑暗仿佛是一道涇渭分明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