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一點點扯下了手套,神色漠然地睨了血肉模糊的場面一眼,眉眼劃過一絲厭惡。
“時刻觀察他的情況,要死了就拖去治療,治好后就繼續刑訊,不要讓他找到自殺的機會。”
軍雌的聲音平靜而不容置喙,仿佛地獄中執掌生死和刑罰的撒旦,輕易就宣判了一個生不如死的未來。
“不不不不不不”
“饒了我饒了我啊啊啊”
殺豬般尖利的哀嚎在身后響起,帶著怨毒的憤怒和憎恨。
仿佛掙扎著想要爬上來的厲鬼,卻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被拖入地獄,被酷刑折磨得不成蟲形。
“我們會看好他的,元帥慢走。”
典獄長上前一步為他開門,恭敬至極地彎下腰。
西澤將完全被血液浸染的手套丟開,毫不留情地轉身出門,整理了一下剛才動作時弄亂的領口。
砰。
門在身后關上,將濃郁到作嘔的血腥氣隔絕,但新鮮的血液還是從門縫下蔓延了出來,一路流淌到軍靴的后跟。
“您現在是回軍部嗎半個小時后有一場重要會議”
白朗快步跟上來,低聲交代今天的日程,方便等會提前安排。
但他的話音未落,就察覺到元帥的腳步停了一下,而后微微抬起軍帽,看向對面神色蒼白的霍爾。
西澤神色平淡,等了三秒沒聽到雌蟲說話,便徑直越過他繼續往前走。
“等等”
霍爾還沒試過被這樣忽略,臉色有些鐵青,但也明白今時不同往日,況且他今天來確實是有事要找希爾澤。
西澤停了下來,但仍然沒轉身。
“你真的公然干擾了審判進程,將蘭斯和安托他們的死刑改成流放,私下卻在對他們實施酷刑嗎”
霍爾一邊難以置信地搖頭一邊詢問道,蒼老的臉上是一片痛心疾首。
“爭權奪利沒問題,有野心也是好事,你也確實有能力做元帥。”
“但你怎么會連底線都沒有了”
白朗在一旁噤若寒蟬。
這次的事確實讓很多蟲震驚不已,這件事如果轉換一下對象他們還能理解。
但那個在泥潭里仍然傲骨錚錚、不染臭氣的希爾澤絕不可能這般下作。
“墮落啊帶頭實施這種凌虐殘忍的手段,借著刑訊的名頭滿足自己的暴虐欲望,以折磨敵蟲為樂”
霍爾深吸了口氣,想起甚囂塵上的傳言里那些可怖的殘虐手段,恨聲下了定論。
“你很快就會變成下一個蘭斯了”
西澤看著身前開闊的走廊,驀地出神了一瞬,恍然感覺自己并不是在監獄里,而是二十年前的軍部訓練場。
但那錯覺只維持了一瞬,就徹底消散了,大概以后也不會再出現。
他靜了一瞬,突然出聲道,“你知道我消失的那五年,經歷了什么嗎。”
身后粗重的呼吸停了一瞬,而后便是一些含糊不清的話。
“那也和你自己的行為無關身為軍中表率的元帥,就應該”
西澤似乎有些厭倦了,終于轉過身看向神色變化的霍爾,一字一頓地質問道。
“我只是把他在我身上做的事,全部還給他而已,怎么就變成罪無可赦的惡魔了。”
他放輕了一點聲音,漠然的神色泄露出一絲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