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名副其實的銷金窟,觥籌交錯的名利場。
伊萊恩還有跟隨雌父出席過幾次貴族舞會的經歷,不至于因為局促和這里顯得格格不入。
但最讓他驚訝的是耶爾,明明只穿著一身平平無奇的黑呢大衣,沒有任何身份標識或其他上檔次的裝飾,但居然和這個場景融合得十分完美。
他身形頎長,輪廓被薄薄的大衣襯得干凈利落,單刀直入地前往那片火熱的賭場。
呃,也不對。
伊萊恩已經聽到不少“哪里來的鄉巴佬”的罵聲了。
這里是拍賣場的底層,顯得魚龍混雜一派亂象,抱團排擠和欺凌便再自然不過地生發。
“閣等等我”
兩百萬的資金只能換取孤零零的一小把砝碼,工作蟲將其倒出來時切了一聲,可能也沒見過如此寒酸的賭客。
“挺好,都不用籃子裝了。”
耶爾失笑,拾起一枚把玩了一下,示意伊萊恩將砝碼拿好。
“抓緊時間開始吧。”
他倏地松開手,那塊砝碼掉在了伊萊恩口袋里,和其他砝碼撞擊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
耶爾一開始只從最小的場子里玩,不說話也不激動,甚至連拿牌的動作都顯得生澀,因此并不起眼。
但一場接著一場,從生澀到熟練,從輸到贏,好像也就一眨眼的時間。
明明好像也沒什么厲害的,不是次次都運氣滿級,也沒有驚險的絕地翻盤,但卻能一直保持著一定的頻率,逐步增加自己的砝碼。
在其他蟲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前的砝碼就已經被悄無聲息地卷走,落入一只白玉般干凈的手中。
兩百萬。
轉瞬就翻倍到了八百萬、一千萬、四千萬又或者只在一局之間,瞬間輸得只剩下五十萬,甚至有一次只剩下了一個砝碼。
但等他再次起身,被輸掉的已經全部填補回來,沿著最開始的趨勢逐步上升,從被吃的小魚,成為一口吞下池子里所有砝碼的鯊魚。
然后前往下一桌,再次體驗挑戰心臟的進階過程。
而伊萊恩跟在他身后,從神情緊張無比到震撼到最終的麻木不堪,甚至能在其它蟲上來打探虛實的時候,假裝出鎮定自若的樣子去忽悠一番。
“閣下您、您之前就玩過這個嗎”
在又一次轉場途中,伊萊恩快走幾步趕上耶爾,勉強壓抑著激動詢問道。
“不算玩過。”
眼前浮現出一些讓他不太愉快的場景,耶爾蹙了蹙眉,潛藏在面具下并沒有被捕捉到,只淡淡道,“我很討厭賭博。”
這兩個字幾乎籠罩了他的幼年,象征著一個賭紅了眼爛醉如泥的男人,沒有盡頭的饑餓和疼痛,帶來了無數的痛苦甚至絕望。
但盡管如此,他還是記住了那些令他厭惡的賭博規則,甚至在用這個為自己謀取利益真是世事無常。
伊萊恩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啊那那還要繼續嗎”
“當然了,還沒拿到那個東西呢。”
耶爾用目光搜尋著下一個場地,“討厭也沒辦法,暫時忍忍算了。”
他又驀地想起剛才訂的外賣,不知道店家做得怎么樣,有沒有送到家,西澤應該已經吃到了吧
今晚沒空看監控,希望雌蟲沒有熬夜
但沒等他游離多久,就要卷入下一場賭局中,沒有多余的閑暇再想其他的了。
“繼續吧,爭取不通宵就搞定。”
耶爾雙手輕輕交叉放在賭桌上,脊背挺直但仍顯得松弛。
那黑呢大衣的袖子下露出一截清瘦白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