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屠借是借了,但也非要借著這個由頭惡心老陀一下,于是只借了一半,還讓老陀打了欠條。
老陀雖然是條賭狗,但臉皮薄脾氣也大,氣哼哼地打了欠條后,又將老屠給諷刺了一番,于是兩人算是又掰了一次
而思想上的不同,可以說是這年頭知識分子們決裂乃至互相攻擊的根源。
不過真要說的話,兩者各有各的道理,就算從結果上來說也是如此。
一方面,俄國繼承了來自西歐的某種思想,但另一方面,源自宗教的強烈彌撒亞情結也始終縈繞在后來的俄國左右。
簡單來說,彌撒亞情結表現為強烈的民族自豪感以及救世主義情結,而這種情結與“解放全人類”這一崇高的理想接觸之后,便產生了非常深刻的共鳴。
不過與此同時,也自然而然地滋生出了
當然,更多的就暫且不說了。
走在去往帕納耶夫家的路上,米哈伊爾想到這些東西的同時,也多多少少因為年輕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事情頭疼了一會兒。
而當米哈伊爾正頭疼之際,另一邊,在帕納耶夫的家中,因為又是一周一次的聚會的緣故,別林斯基、涅克拉索夫他們幾個人基本上都在。
由于米哈伊爾那個魔鬼這些天不怎么來的緣故,愛打牌的別林斯基在熱情地工作之余,可謂是打牌打了個爽,這次聚會依舊是如此。
此時此刻,離新雜志出版第一期的時間已經很近了,別林斯基基本上已經忙完了手頭上的工作,甚至還多干了許多,而在激動和興奮之余,別林斯基也是再次來到了帕納耶夫家想要打牌放松一會兒。
還是那句話,因為沒有米哈伊爾,別林斯基打牌打的很愉快,不過偶爾回過神來,別林斯基看著在一旁裝逼以及跟別人爭辯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他還是有些納悶地低聲對涅克拉索夫說道:
“陀思妥耶夫斯基這是怎么了?總在說一些重復的話,而且還那么慷慨激昂。”
“他最近經常這樣,同我見過的不少傲氣的作家一樣。”
看了一眼慷慨激昂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涅克拉索夫搖頭的同時,也是無奈地聳了聳肩道:“你知道的,并不是每一位天才都是米哈伊爾,雖然我覺得這樣還挺正常的,但是他最近表現得還是太激動了。”
“唉。”
別林斯基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雖然明白這回事,但他還是有些憂愁地道:“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才能本來是不容懷疑的,但是如果他不去提高它,自以為是天才,那就不能進步了。他怎么就不能像米哈伊爾那樣呢?”
“或許還是性格不同。”涅克拉索夫攤了攤手道:“不過要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激動的實在是太厲害,倒是可以提一提米哈伊爾的名字,他聽了之后往往會冷靜許多,不過提的多了他也會煩躁,嚷嚷著別人只會拿著米哈伊爾的名字說話,卻不敢談談他們自己的想法。”
“說起來米哈伊爾倒是有一陣子沒來了啊。”
別林斯基搖頭的同時感慨道:“除了工作以外,他似乎一直在陪他的媽媽和妹妹,不過算算時間,他的媽媽和妹妹應該已經走了,那么他現在是否已經有了更多的時間呢?”
“怎么了,親愛的維薩里昂。”
看著一臉期待的別林斯基,涅克拉索夫忍不住笑著問道:“你想要他過來了嗎?”
“當然.不,不!今天別來!你知道,我好不容易才能過來放松一下,米哈伊爾來了之后會把這個美好的夜晚給摧毀的!”
盡管別林斯基連連搖頭,但所謂怕什么來什么,正當涅克拉索夫正準備再跟別林斯基說點什么的時候,門口那里突然就傳來了一陣小小的歡呼聲:
“是米哈伊爾來了!”
“有一陣子不見了,親愛的米哈伊爾!你過得好嗎?我可是聽人說你在出版界出盡了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