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少年在接過雜志后,立馬就付錢走人,匆匆忙忙地找到一個能看書的地方后,他便立刻翻開了雜志,并且徑直找起了那個他已經有點眼熟的名字。
其實從他最近的愛好來說,他本應接觸不到什么文學作品才是。
從鄉下進入莫斯科的貴族圈子,這位少年接觸到了很多新事物的同時,也是不可避免地沉浸在社交生活當中,而在這個過程中,他也開始像其他貴族那樣在賭場豪賭,去妓院尋歡作樂。
不過就算他再怎么豪賭,他的家庭也足夠為他兜底。
但或許是天性使然,他在經常這么做的同時,也時不時地為自己的行為痛哭流涕,但次日就又被嬉皮笑臉的賭博分子拉進賭場。就像他在日記里寫得那樣:“我卑鄙、愚蠢,像畜生一樣活著。”
而年輕的托爾斯泰之所以接觸到文學作品,一方面是他最近正在大量盧梭的著作,另一方面則就是他在一次舞會當中聽到的一首震撼人心的詩歌,但是不知為何,這位詩人的詩歌得到了很多人的稱贊,但他的卻是被非常多的人貶的一文不值。
正是在這種好奇心的驅使下,他開始了解那位詩人的作品,而一旦開始,盡管他覺得里面的很多內容都跟自己的認知非常不相符,但是不知為何,他就是讀了進去,并且越來越感興趣,以至于他現在完全能復述那些當中的某些句子。
說回當下的話,他馬上就要看到新了,而且還能一下子看很多,畢竟這可是一部長篇!
于是在找到那個熟悉的名字后,這位少年立馬就興沖沖地翻到了那一頁,而這部長篇的名字很快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被侮辱與被損害的人》。
盡管這個名字似乎跟他毫無關系,但是他還是在這個名字上面停留了許久,心也不自覺地開始顫動。
等他平復好這種莫名的心情之后,他便看起了正文:
“去年,三月二十二日,傍晚,我碰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全天我都在城里東奔西跑,給自己找房子。我原先住的那房子很潮,當時我已經開始咳嗽了,感到很不舒服.”
或許是因為這部長篇是連載形式的緣故,總之它的開頭相當具有懸疑色彩。
首先講的就是“我”的一次特殊的經歷,我在找房子的過程中,總是能在米勒食品店遇到一位瘦的只剩一把骨頭的老人,以及他那條跟他一樣病弱消瘦的老狗。
這位皮包骨頭的老人經常一坐這里就是許久,眼神呆滯,面無表情,似乎有著什么心事。
而一旦跟人產生了摩擦,他便“椅子上站起來,帶著一種可憐的微笑——一個窮人因坐錯了位置被人趕走時那種低三下四的微笑——準備走出去,離開這房間。”
“我”看著窮老頭那種逆來順受、唯命是從的慌亂神態心里面很不是滋味,于是在他的狗突然在他面前老死之后,我便跟著失魂落魄的老頭想要送他回去。
結果就在說話的這個過程中:“老人沒有動彈。我抓住他的胳膊;他那胳膊像死人的胳膊似的又落了下去。我注視了一下他的臉,摸了摸——他已經死了。我覺得這一切恍如發生在夢中。”
之后出于同情的心態,我便開始幫他料理后事,并且想要通知他的家人,“但是他死后過了五天,仍舊無人前來。”
第一章是如此,第二章便開始介紹“我”的身份,一位在文壇嶄露頭角的青年作家,一個孤兒但是被一個好家庭收留了,并且有一位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娜塔莎。
第三章講述的則是我的養父尼古拉·謝爾蓋伊奇,年輕時賭博輸光了家產后從此戒賭,并且開始認真生活。
而就在這個過程中,他遇到了一位很會拿捏人心的公爵,并且一心一意地當了人家的管家,打理人家的財產。
因為他是一位“非常善良、既天真而又有點浪漫主義的人,盡管有人對他們說三道四,但是,這種人在我們俄羅斯還是有口皆碑的,他們一旦愛上了什么人(有時候只有上帝知道為什么),就會對人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他們那種一廂情愿的癡愚,有時簡直到了滑稽可笑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