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話不是這個意思!”
這話叫襲人也急了,叫眾人看得都笑起來,玉釧自己也笑了。
黛玉從游廊那邊走出來,裊裊婷婷的模樣,朝湘云笑著道:
“偏這個云丫頭說話沒著臉,眼下怎么著呢?既得罪了襲人,又得罪了皇帝,幸好皇帝被你叫做哥哥,不然還不知要怎么罰你~”
楚延看向她,見黛玉輕盈裊娜,立在竹蔭下的游廊中,手里拿著一把團扇,小臉笑容嬌俏靈動,哪里有往日哭啼啼的樣子?
黛玉與他眼神對上,小臉上微紅,避開了他視線。
湘云笑道:“有句話是這樣的:皇帝要赦免誰全憑心意,都叫朝廷來決斷,那皇帝當得還有什么意思?”
眾人驚訝看來。
楚延啞然失笑:“這話是我說過的。”
湘云呵呵笑著,又說:“皇帝哥哥還說過不因言獲罪,我求哥哥赦免她們,哥哥不想答應拒絕就是了,我也知道我們沒有立下什么功勞,需得服侍在皇帝身邊,以后才能求來恩旨!”
寶釵幾人都笑說:“了不得,云丫頭想得如此周到,難為她有情有義!”
于是不再提赦免的事,一起進瀟湘館內坐下。
紫鵑和雪雁已備好茶水。
楚延進屋后,先略看一眼屋里擺設,見右手邊房門放著簾子,想來就是黛玉的閨房,左手邊是她書房,里面有個月洞窗,窗外是游廊,一眼可見一只鸚鵡并籠子掛在廊下。
“我進你書房看一眼。”楚延說一句,便走進黛玉書房,站在月洞窗下,紅樓書里賈政所說,能在月夜坐窗下讀書,不枉活這一世,就是指這里。
姑娘們有些驚訝,卻并不都跟進去,只黛玉和寶釵跟進來,湘云在外邊和襲人說悄悄話,其他人站門口處。
“林妹妹這兒當真雅致。”
楚延開了窗,贊許的說道。
黛玉正緊張,不知他所為何故時,忽而那只鸚哥高叫起來:“冷月葬花魂,冷月葬花魂!”
眾人都吃驚,清河第一次聽這句詩,不免重復念一遍,暗自贊嘆,葬字尤其詭譎清奇。
惹得湘云也忙丟開襲人,也擠進來,站楚延旁邊朝那鸚哥笑罵:“別的時候我教你,你偏不說話,怎皇帝哥哥一來,你就說這些喪氣的話?難道你也知道這是他做的詩?”
楚延聞言笑道:“原來是你教這鸚鵡學舌。”
黛玉道:“云丫頭來我這沒別的事做,只會逗鳥弄竹,不知從哪學了些什么歪詩全都教給它。”
楚延轉頭看她,黛玉卻扭過頭去,湘云呵呵的笑了。
楚延看向那鸚鵡,笑道:“寒塘渡鶴影是云兒寫的,冷月葬花魂是你寫的,難道你還說歪詩?”
“哎?”湘云驚奇看來。
黛玉冷笑:“我可沒做過這首詩,分明是你做的!”
楚延正要說話,那鸚鵡又叫起來:“彩線難收面上珠,湘江舊跡已模糊!”
湘云看向鸚鵡,因問:“這又是誰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