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爾頓沒有理會這些警員,熄火下車,徑直朝汽車殘骸方向走去。
霍恩看到米爾頓走過來,臉上先是閃過一點放松,然后又迅速爬滿了責怪。
但最終,他只是嘆了一口氣,上前拍了拍米爾頓的肩膀:“算了……還活著就行,這次就不怪你了。”
他知道,眼前這位同事也是受害者,車被炸掉這件事不能怪米爾頓,更不是米爾頓的責任。
米爾頓看了一眼那些警員,沒有廢話也沒有客套,壓低聲音道:“霍恩,你想討回公道嗎?”
霍恩愣了一下,沒想到同事居然會問這種問題,他旋即苦笑的搖了搖頭:“也就只能想一下了。”
誰不知道這次襲擊是范康幫策劃的,誰又不知道范康幫和檢查站捆綁極深?
討公道?
找誰討公道?
米爾頓掃了一下周圍,確定沒被竊聽,才繼續用極快的語速說道:“無論是梅納德還是瓦爾塔,他們都在勾結范康幫,不可能幫你討回公道。”
“整個檢查站,沒幾個人會和他們為敵。”
“除了我,也只有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米爾頓盯著霍恩——從這段時間共同相處的經歷,從他剛剛臉上表情的變化,從他清楚敵人是誰,并沒有過多責怪自己的表現來看,這是一個比較膽小,在站里左右逢源,但是還保持著最低底線的人。
這樣的老油條,平時未必能拉攏到。
但在他遭遇重大損失,絕大多數積蓄都化為烏有后,在憤怒和仇恨的加持下,或許可以臨時爭取到自己這邊的陣營來。
別看霍恩現在看著平靜——任誰看到自己背負巨額貸款,花費大量金錢才買到的新車被摧毀后,都不可能不憤怒,不可能不絕望。
車沒了,貸款可還是要還的!
霍恩眼中果然閃過了一絲動搖,可看了一眼旁邊的汽車殘骸,這種情緒很快就被畏懼重新淹沒,他搖了搖頭:“算,算了……我不敢得罪他們。我還有家人……”
米爾頓并未指望霍恩能下定決心——要改變一個人,不可能像狗血電影狗血動漫一樣,光靠幾句嘴炮就行了的。
“我不需要你向范康幫宣戰,你只需要幫我在出外勤時,盡可能的搜集檢查站的各種粗略走私情報,這不正好是你的長處嗎?而且也不會有什么危險。”
時間緊急,米爾頓要的,只是最低限度的合作,只是把霍恩暫時納入自己的“線人”體系。
只要是“隊友”搜集的情報,米爾頓就能在面板中直接共享這些信息,哪怕他不在檢查站。
萬一看到有人走私武器,特別是微型沖鋒槍,就有很大可能意味著下一輪的襲擊即將到來。
在站長開綠燈的情況下,米爾頓相信殺手不會舍近求遠,他們一定會走檢查站這條路,從墨西哥到危地馬拉!
聽著米爾頓的話,霍恩陷入了深深的猶豫。
只需要搜集一點粗略的情報……
好像確實沒有什么危險。
想著自己的愛車,想著自己過兩天就要償還的月供,再想想自己可能還要對罪魁禍首賠笑臉,霍恩神情一扭曲,鼓起了勇氣:“行,我答應你!但是,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會直接參與到你們之間的矛盾中。”
等火并真的爆發,還由得了你?
你當不了多久的墻頭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