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煙霧繚繞,彌漫著刺鼻、辛辣和腐臭的味道。三個男人像喝醉了一樣,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身上蓋著幾張破舊的麥當娜海報當被子。
那三個人被嚇了一跳,一下坐了起來,嘴里罵罵咧咧:“哪個婊子養的……我靠,條子?!”
這里的人顯然對警察沒有任何好感,在看到布蘭登后,三人連忙站起來,往后退了幾步,警惕的問道:“干什么?我們這幾天可沒做什么違法的事情!”
米爾頓則是在后面用面板掃了一下屋內,檢查一下有沒有什么違禁品。
除非是在檢查站內,否則米爾頓的這個檢查功能都要在比較接近目標的時候才能使用,一般情況下無法在大街上無差別檢查。
【發現一級違禁品,違禁煙草(罰款已交)】
嗯……罰款已經交了。
意思是,在不久之前或許來了一個同樣在出外勤的檢查官同事,把這筆錢收了上去。
布蘭登見米爾頓沒說話,于是抬起槍口,繼續冷著語氣道:“滾出去,這里不是你們的房子!3分鐘之內不離開,我就會以私闖民宅和非法持有致幻劑的罪名逮捕你們。”
三人立刻舉起手,但還是不服的辯解道:“這里又沒人住,為什么要趕走我們?”
布蘭登才懶得跟這些人渣解釋,只是抬高聲音,厲聲警告道:“離開!”
幾名流浪漢只能無奈的收拾起東西,但嘴里仍是罵罵咧咧。
“昨天檢查官來搶錢,今天條子來趕人,我呸!真倒霉!”瘦高個的流浪漢啐了口痰,“我告訴你們,走路小心點吧,我可聽說這里最近好像失蹤了個條子!哼,走了,咱們撤!”
說完,三人一瘸一拐的朝門口走去。
其中穿著褪色棒球衫的男人被門檻絆了一下,一根很臟的注射器掉落在地上,滾到了污水泥漿里。
他很無所謂的彎下腰,伸出潰爛的手臂,打算把針管撿起來。
“等一下。”米爾頓一腳踩住注射器,“你這是在威脅我?”
男人看著米爾頓手上的m29左輪,冷笑一聲:“誰敢啊?這里確實失蹤了一個條子,但又不是我們干的。現在,您可以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了嗎?”
米爾頓現在對有關“醫療”方面的事情都十分敏感,因為這100%和范康幫有關。米爾頓按下了左輪的擊錘,但沒有抬起槍口,只是冷冷的問道:“針管是做什么的?”
流浪漢自嘲一聲:“沒錢了賣血的,自己的雖然臟,開水煮一下還能勉強用,總比獻血站的那些艾滋針管好。”
“哪里來的?”
“教堂那邊,青藤慈善基金說免費給我們打預防瘧疾的疫苗,結果打完后燒了三天,手臂也爛了。針管,是打完疫苗后我順便拿的。”男人晃了晃自己潰爛的手臂,“怎么,偷這點小東西您也要管?”
他說的很無所謂,顯然“綠葉街”的絕大多數人都過著這樣的日子。
米爾頓沉默片刻,松開腳,淡淡的說道:“你可以走了。”
他敏銳的察覺到了兩個關鍵要素——賣血,試藥!
所謂慈善機構的瘧疾疫苗,恐怕大概率是某種未上市的藥物……他們騙這些人過來注射,真實目的是偷偷的做人體實驗。
這里面牽扯的走私利益一定很大,涉案金額一定很高,但潛藏的直接危險卻相對而言不會那么大。
類似這樣的行業,主要面臨的阻力來自于各個利益集團,他們會動用合法渠道為自己建立起一條護城河,勸退任何想要調查的人,而非像黑幫那樣直接使用武力保護自己的利益。
米爾頓甚至不用過多思考就能猜到,這里面至少涉及到了檢查站、醫院、慈善機構以及范康幫四方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