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會讓不少人擔心診所和警方有勾結,讓他們不敢來看病。
況且官方的人完全可以去鎮上的私立醫院看病,不需要來他這里。
“現在原則在我手里。”米爾頓懶得和他廢話,“我的同伴中了槍傷,左腿股動脈破裂,開放性氣胸,能做嗎?”
醫生不敢說不能做,但還是小心的問道:“嗯,呃,好吧,你們是‘老板’的人,就破例一次……手術倒是能做,但你們確定他還活著嗎?”
這上面哪個傷勢都是能在短時間就要人命的啊……運氣差一點,可能30秒人就沒了。
米爾頓側頭吩咐道:“把布蘭登抬進來。”
同時,米爾頓也快速朝手術室里看了一眼……設備勉強算是齊全,型號比較老舊,甚至連單向閥都是打氣筒改造的。
但還好,手術室看起來非常衛生。
醫生讓兩位助手去做好相應準備,為自己完成消毒之后,把布蘭登轉移到了手術臺上。
“很專業的急救,否則傷者應該已經死了。嗯……應該能救,先輸血吧,我這里正好有一點o型陰性血儲備,很貴很貴,我購買也花了很大功夫,要用嗎?我怕等驗好血型傷者已經死了。”
米爾頓根本不去考慮成本的問題:“衛生嗎?”
醫生笑道:“比剛從媽媽肚子里出生的女嬰還干凈。嗯,你們可以進來看,但是必須先消毒。”
“盡量保下他的腿。”
“好。”
說完,醫生和兩個助手就進入了手術狀態——麻醉、輸血、輸液、輸氧……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中。
這家黑診所的麻醉設備也極其簡陋,看起來用的是英國oxford公司的間歇閥——這是一種低成本、機械式麻醉氣體控制閥,只能手動調節麻醉氣體間歇釋放,對醫生的水平要求極高,否則就會出現呼吸抑制,又或者術中蘇醒的慘劇。
簡單處理了氣胸,確保了氣道重新恢復通暢,確認血壓、心率穩定,確定布蘭登暫時活下來之后,醫生看向了布蘭登的左腿,檢查了一下。
“咦,股動脈斷了,找不到血管……應該是你們移動傷者的時候導致的二次傷害。我沒有怪你們,當時情況緊急,我知道的。”
血管徹底斷了?
米爾頓聽得眉頭一皺……這,難道布蘭登的左腿真的保不住了嗎?
醫生沉吟片刻,忽然抬頭問道:“那個,‘地獄稅吏’,你能大致推斷一下,他的股動脈是什么時候徹底斷裂的嗎?”
應該是運上車的時候。
米爾頓此時沒心情在意外號的事情,毫不猶豫的開口答道:“七分鐘,或者八分鐘前。”
“中遠段股動脈,就算八分鐘好了,可能往大腿根部方向縮了5厘米,或者6厘米。”
這位處理過無數槍傷炸傷的醫生沒有片刻猶豫,拿起手術刀,對準槍傷上側位置,切開了一個新的傷口。
“找到了!”
醫生猛然抄起血管夾,用力伸進了新的傷口里,把收縮的血管強行拽了出來,開始縫合。
工具和血肉間的交融聲可謂驚悚。
此時的手術臺鮮血飛濺,堪比屠宰廠。
米爾頓看著醫生使用聚丙烯縫線把血管縫合起來,看著助手松掉旋壓止血帶,看著動脈重新恢復運血,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做了一陣手術后,醫生手上的動作毫無預兆的慢了下來。
米爾頓立刻開口問道:“手術成功了?腿保住了嗎?”
醫生頭都沒抬,語氣有點凝重:“腿保住了,命大概也能,但其他的我不能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