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爾頓看著這小幾十個人眼睛里的躍躍欲試,稍微沉默了一下——這場面,看上去怎么這么眼熟呢?
現在已經是1994年,那場1980年的,發生在南韓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呢……
看米爾頓沒說話,那些新招募進來的戰士有點著急。
“‘慈父’先生,我們可以解決您的麻煩,放心交給我們就行了。”
不光是因為那豐厚的“戰斗營養津貼”,還因為剛入伙,需要做一點事情證明自己的價值。
真把敵人的人干掉幾個,才算正式上了船啊……反正在黑幫里是這樣的。
不過,跟著走進來的副局長臉上卻滿是擔憂:“‘慈父’先生,那個……您打算直接暴力鎮壓嗎?”
米爾頓其實也有點遲疑,他轉頭看向副局長,問道:“這些人明顯不懷好意,鎮壓肯定是要鎮壓的。你是覺得有哪些隱患嗎?”
“如果是小地方,說不定還能因為消息閉塞,沒人在意壓下去。”副局長苦笑道,“但,塔帕丘拉算是有一定規模的城市了,毒販肯定也沒忘記請媒體……鎮壓游行這種事情放在哪里都可能動搖統治根基的,如果您執意要鎮壓,很容易出大問題。”
“哪怕大家都知道他們是毒販請來的,不是真正的平民。”
“我說句不好聽的,現在不知道哪個角落,可能都藏著一個cia特工監視著這里,毒品泛濫,可能和這群人渣有直接關系。”
“所以,小心。”
米爾頓看了一眼外面已經開始逐漸聚集起來的人群,保持了最大程度的冷靜:“他們有媒體,我也有。”
“而且,現在大多數媒體的視線還在中央公園那邊——警局局長在采訪時遭到記者刺殺,絕對算得上是大新聞了。”
“按一般的想法,游行是一步一步聚集起來,一步一步從示威發展成暴動的,按以往的情況來看,這個時間短則需要幾個小時,多則需要幾天甚至十幾天。”
“在‘游行’變成‘暴動’之前,警方一般都只是警戒,最多就是驅逐,不會上升到對抗,這是共識。”
在座的其他人都點了點頭。
游行示威中,官方永遠都是做“被動”反應的一方,無論這種反應是否暴力,都很少會見到主動出擊的情況。
米爾頓繼續說道:“看外面現在這個趨勢,我認為被市長控制的媒體應該是想先在局長那里搞事,然后等這邊局勢發酵的差不多,再派人過來。”
布蘭登聽懂了米爾頓想說的話:“所以,你打算在‘游行’還沒發展成‘暴動’的這個時間點,直接主動出擊,直接鎮壓?”
一邊本來還有些困的芙蘿拉早就精神了,她指出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不是我說,你這樣真的可能上軍事法庭的啊。”
“我又不傻。”米爾頓搖搖頭,“這時候,我們控制的媒體就能發揮作用了。”
芙蘿拉有點興奮:“你打算怎么做?”
“很簡單。”米爾頓錘了錘桌子,“找幾個演員,混進那些游行人群當中……然后,讓他們對警方開槍。”
“毒販不是想把事情搞大嗎?那我就順著他們的意思,把事情搞到天上去!當然,要找槍法好的,子彈必須打在防彈衣上,不然就真變成自相殘殺了。”
“弄點煙大,聲音響,但是沒威力的爆炸物,讓他們背上炸警局的罪名。”
副局長聽得目瞪口呆:“直接,把這場游行變成叛亂是嗎?也,也行……就是,有點狠。”
“不止。”米爾頓搖了搖頭,“這么做太低級了,既然要設套,那就設一個連環套。”
“我不但要栽贓他們發動叛亂,還要順帶把市長控制的電視臺給炸了,然后用我的電視臺把這次‘叛亂’的畫面公布出去……我要栽贓毒販,說他們不但策劃了這次叛亂,還炸掉了電視臺試圖封鎖消息,幸好一家國際電視臺的記者躲過一劫,把畫面帶回,公之于眾,揭露了毒販的暴行。”
“跟我玩啊,我玩死他們。”
“搞假新聞我可拿手了。”
其他人咀嚼著米爾頓計劃中的信息量,神情古怪——米爾頓還真就那個不擇手段。
以往官方做事,行事手段都是比較正大光明的。
像這種以惡制惡,以暴制暴的情況還真不多見。
米爾頓拍拍手:“別愣著,趕緊都給我去準備準備……如果可以的話,拿幾個番茄,演的像一點,別穿幫了。”
說完,米爾頓看向芙蘿拉,下了另一個命令。
“‘酒瓶’,通知我們的機場,讓我的蜻蜓帶上兩枚mk83航空炸彈,直接把那個女記者的電視臺給我夷為平地……炸之前盡可能疏散附近平民吧,實在不聽勸的也沒辦法了。”
聽到這個型號,其他人臉上沒什么反應——因為他們都聽不懂。
但芙蘿拉差點跳了起來:“‘稅吏’,你確定嗎?!那玩意是1000磅(約450kg)的航彈啊,還兩枚,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嗎?”
一發下去,毫不夸張,一棟小樓就沒了。
殺傷范圍有一個足球場那么大,絕對致死范圍小一些,但也能覆蓋半個足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