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馬爾……我告訴你,從上到下的改革,是很難很難成功的。就算成功了,也只是一時的妥協,無法從根部解決問題。”米爾頓說道,“只有從下到上,徹徹底底把你們的官僚系統和利益集團清洗一遍,重新分配利益,才能長久的解決問題。”
兩人說著,車隊已經來到了議院門口。
哪怕爆發了如此激烈的沖突和槍戰,這象征著一個城市最高立法權的地方,也仍然干凈整潔,看不出一點被鮮血和戰火污染的跡象。
聽說這個議院門口的噴泉雕像,以及那些綠化公園,花費了足足300萬美元!
建設的比中央公園還漂亮。
這里永遠都是神圣的,哪怕是市長和高官們到了這里,也要老老實實接受議員們的質詢。
只要議員們不點頭,法案就沒有辦法通過。
可今天,這座神圣的議院,卻被大量手持步槍,身穿防彈衣,戴著頭套和頭盔的警員包圍了。
他們并沒有沖進議會抓人,但也守在了門口,確保沒人趁亂混入,確保不會有人夾帶東西搞破壞。
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員和議員們什么時候遭到過這樣的對待,一個個臉色難看。
有的議員和工作人員甚至還站在原地,和警員們大聲爭辯著什么。
看到他們確實軟硬不吃,才勉強接受了檢查,憤憤甩袖走進了議會。
從禁毒戰爭開始,出來響應米爾頓的議員和官員就寥寥無幾,哪怕是維克,也只是勉強團結了其中的6位,算上他自己,距離過半數還差2人。
其中真心實意和維克干的,可能就那么2個,最多3個。
在頭疼選舉的同時,維克也很頭疼議會和深層政府的事情。
和中國不同,“官員”和“公務員”并不在同一個體系,這就是“深層政府”的由來之一。
咔噠。
米爾頓和奧馬爾走下了帶著機槍的防彈車。
車隊里的警員們也立刻跟著停車,好幾個警員把米爾頓保護在中央,盯著那些議員的時候目光冰冷。
在塔帕丘拉,米爾頓已經擁有了極高的威望。
——除了舊時代的余孽殘黨,沒有人不喜歡毒販離開的世界。
“奧馬爾!”一名議員看到這個場面,終于忍無可忍,他怒吼道,“這里是議會!你和你的人無權進來!還有,一個外國人,你也能把他帶到這里,你要賣國嗎?!”
這個議員憤怒是有原因的。
剛剛被打下來的食品廠,就是原本屬于他的產業,毒販來了之后就出售了出去,用利潤微薄的制造業換取了分紅權。
同時,在議會上,他也會想辦法立法幫助毒販。
至于選票那就更簡單了——那個選區的人,只要投票給他,他的家里就能得到一份到工廠上班的工作。
所以他議員的位置一直很穩。
但就在剛剛,食品廠被攻破了。
給他帶來利益的毒販被徹底剿滅,食品廠本來是毒販的產業,現在被查抄之后,也不可能還給他。
選票和財路,都被米爾頓這個該死的外來者粉碎掉,他能不恨嗎?
奧馬爾冷冷的反問道:“你當時把毒販放進議會的時候,怎么不是這么說的?”
“你把那些殺人犯,你把那些走私犯,你把那些黑幫分子放進來的時候,怎么不想想,你出賣了多少國家的利益?”
“呵!”那名議員臉色冰冷,“你是勝利者,歷史由你書寫,隨便你怎么說吧。”
嘲笑完,他也轉身走進了議會。
全程甚至都沒去跟米爾頓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