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被李葉念叨著的蘇涯正一臉疲憊地從家族駐地之中回返。
他現在急需和人傾訴一下。
他沒有想到洄涯洞天居然和他有這樣深的關系,于他而言這些事情實在是有些過于夸張了。
所以他快速回到宗門,找到了李葉,二話不說就是:“還有酒嗎?”
李葉看了眼喪氣十足的蘇涯。
沒多說什么,直接把自己剩下的一些桃花酒取了出來。
“喝吧。”
“不夠的話我這邊還有其他酒。”
“咱別的不多,酒水還是管夠的!”
新的一批已經在釀造了,這些酒雖然越放味道就越醇厚,但該喝還是要喝的。
蘇涯直接抱起酒壇子就是一陣“噸噸噸”,酒水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流,如同雨滴傾灑大地,喝的還沒有倒的多。
等到喝完之后他輕輕地將酒壇子放在桌子上,一下子趴在桌子上,臉上滿是糾結。
“……”
“所以到底因為何事煩惱?不如跟師弟我說說?”
李葉試探著問道。
其實蘇涯就等著李葉問呢。
“唉。”蘇涯長長地嘆了口氣:“洄涯坊市確實是我的爺爺那一輩所建立起來的,但后面發生了一些事情。
我的爺爺……因為犯了錯被宗門種在了洄涯洞天里面。
此事還和我有關,我真是感到有些惶恐不安。”
什么?
李葉咽了口口水。
完全沒想到竟還有這種事。
在四時宗的所有刑罰里面,把修士種到樹里可算是最重的那一種了。
受刑的修士要時時刻刻承受著樹木的經脈插入身體的痛楚,僵硬地站在原地,無法行動的同時還要被汲取體內的精血和法力。
最重要的是那種充當刑罰的樹木在汲取足夠的養分之后還會反哺一些靈力。
只要樹木沒死,只要修士的壽元未盡,幾乎就要面臨著近乎于永恒的痛苦。
甚至就連魂魄都要經受這種痛苦,直到真正魂飛魄散,連轉世輪回都做不到。
一般而言就是罪大惡極之輩才會遭受這種刑罰。
“你的爺爺……做了什么?”
李葉倒是沒有多想什么。
在他看來上一輩是上一輩的事情,自己和蘇涯的關系那么好,肯定不能因此就生分了。
何況師父既然最早安排蘇涯來跟他交友,那就說明這里面,應該是有些隱情的。
如果再多想一下的話,現在師父忽然提起這件事是否說明此事還有轉圜的余地?
師兄幫了自己那么多,他很愿意幫助對方的。
“唉。”蘇涯再次唉聲嘆氣:“我爺爺在洄涯洞天建成的時候偷了里面的一樣東西,差點導致洞天崩塌。
所以才會被種在了那里面。”
李葉皺眉:“偷了里面的東西,那看起來應該很重要吧,能還回去嗎?如果還回去的話應該可以減輕罪責吧。”
“我也會幫你說些好話的。”
“大不了功過相抵,宗門不是允許這樣做嗎?”
蘇涯露出了復雜的神色:“那樣東西如今就在我的體內,早就與我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