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眉如遠黛,一雙似水明眸,眼波盈盈,顧盼生輝,仿佛有著勾人心魄的魔力。
周霖咽了咽口水,眼前的女子哪怕已經見過許多次,但每次見面他還是會微微失神。
“妙語見過殿下。”
女子提著裙擺,邁著赤裸玉足,盈盈行禮。
姿態自然,落落大方,聲音宛若黃鸝出谷,泉水叮咚。
美人的聲音,仿若一道輕柔的絲線,將周霖想入非非的思緒瞬間拉了回來。
他虛手一抬,急聲道:“妙語姑娘,你實在無需這般多禮。在下此前已經說過,不必稱呼什么殿下,直呼在下的名字即可,若姑娘覺著不妥,叫聲公子,那也是極好的。”
秦妙語微微搖了搖頭,粉唇輕啟道:“殿下就是殿下,小女子一介布衣,豈敢逾矩。”
周霖笑道:“這世間規矩,說到底不過是人為而定。況且妙語姑娘也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皇城中,誰人不以能聆聽姑娘您撫琴一曲為榮?”
秦妙語螓首微垂,謙遜之色溢于言表,輕聲應道:“殿下實在是過譽了,小女子不過是承蒙外人賞臉,給了些許薄面罷了。琴音小道,悅人之技,始終難登大雅之堂。”
雖說周霖言辭懇切,極力主張直呼其名。
可秦妙語每次開口,那“殿下”二字依舊穩穩道出。
周霖眼中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落寞。
不過這絲落寞很快就被笑容所覆蓋。
他面露期待地道:“妙語姑娘,自從上次幽州偶遇后,在下就一直對姑娘的琴音念念不忘,姑娘可否為在下撫琴一曲?”
秦妙語朱唇輕啟,綻出一抹如花笑靨,明艷動人,“殿下既有雅興想聽,妙語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說完,女人身姿婀娜,蓮步輕移,款款走到屋內一張古樸的矮桌前。
矮桌上靜靜放置著一支木琴。
木琴毫無修飾,外觀質樸無華,就是一支普普通通的長琴。
木琴與這滿室的典雅布置一比,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然而琴雖普通,但人卻不普通,彈琴的是皇城有著“琴音仙子”之稱的秦妙語。
秦妙語緩緩坐下,裙擺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垂落,輕輕鋪散在地面。
她一襲月白長裙,衣袂飄飄,仿佛周身籠罩著一層柔和的圣光,如夢似幻。
美人輕抬素手,修長白皙的手指仿若靈動的玉蝶,優雅地落在琴弦之上。
指尖輕觸的瞬間,一聲清越的琴音裊裊響起,直抵人心。
她玉指輕撥,琴音仿若潺潺流水,從琴弦間汩汩涌出。
琴音悅耳,悠揚動聽。
不一會周霖便沉浸其中,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
等到琴音漸漸消散,仿若一場絕美的幻夢終了,周霖這才緩緩回過神來。
眼眸中仍殘留著幾分沉醉之色
他眸光閃爍,稱贊道:“妙語姑娘不愧是琴音大家,今日一聞,方知何為繞梁三日而不絕。姑娘的琴藝,莫說是皇城,便是放眼天下,恐怕也沒有幾人比得過了。”
秦妙語面容淡然,淺笑道:“殿下過譽了,殿下皇親貴胄,能為殿下撫琴是小女子的榮幸。”
看見女人話語中還是這般疏遠和客氣,周霖頓時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