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是條被凍得硬如鐵的劍魚!
我掉在劍魚堆里了!
我有兵器了!
沈崇精神大振,左手往身下亂摸,也抓住條劍魚尾巴。
他再是個鯉魚打挺站直身子,迎著正試圖爬上編織袋海鮮組成的“防御工事”的壁虎人騰空而去。
他雙手高舉,兩條長約一米三四的劍魚化作兩把戰刀,從上而下狠狠斬去。
流光閃,劍如龍,兩條劍魚同時正正迎面拍在壁虎人頭頂。
巨響傳出,劍魚被沈崇捏住的魚尾同時斷裂。
但壁虎人的沖勢也為之一緩,腦袋狠狠下沉,下顎打在塞得滿滿當當的編織袋上。
一擊得手,沈崇落下之后扔掉“雙劍”,再度俯身又抓住兩條,又是一套亂披風劍法,打得冰屑肉渣四散飛濺。
偌大的冷庫里砰砰叮叮當當的聲音四處回響。
時而“劍刃”劃過壁虎人的鱗片,甚至能帶起一溜火花。
壁虎怪的鱗片防護力極強,沈崇也沒指望靠雙魚劍戳死對方,他只是一次又一次甩動劍魚的身子抵擋住壁虎人抓來的利爪而已。
沈崇得了兵器,壁虎人失了長尾。
一寸長一寸強,攻守逆轉。
整整一分鐘過去,沈崇又連換六七套雙劍,衣服又被撕碎許多,但竟沒再添新傷,更沒讓壁虎人成功沖上來。
突然,壁虎人攻勢猛的一滯。
沈崇立馬反應過來,他發現不對了!
下一瞬間,壁虎人突然掉頭!
他要逃!
“別想跑!”
沈崇又換兩柄魚劍,踩著編織袋往前縱身躍起。
正往前猛躥的壁虎人一腳踩地,后足竟打滑了!
它在這里呆得太久,后足與地面接觸太久,率先凍硬結冰,吸盤再無吸力,它失去了防滑能力!
趁這機會,沈崇從后面直落而下。
兩桿魚劍從天而降,照著壁虎人后背狠狠刺去。
哐當兩聲,如金屬碰撞,尖銳鋒利的劍魚魚吻只勉強刺破壁虎后背鱗甲,旋即齊生生折斷。
沈崇直接騎落在壁虎人背上,抬起兩桿斷了一半的魚劍,像棍子那樣揮舞,一下接著一下朝壁虎人天靈蓋猛砸。
壁虎人爬向叉車的動作越來越慢,大嘴中發出的怪異嘶鳴也越來越刺耳。
低溫中,血液、體液、甚至細胞液都正迅速冰晶化,壁虎人此時就像被人狠狠撒進去把沙子的汽車發動機。
他每動彈一下,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劇痛難當。
風濕病人膝蓋里有積水都能讓人痛得生不如死,遑論此時壁虎人體內液體結冰,相當于每一個細胞和每一跟神經都被扔進金剛砂,再被反復的摩擦碾壓。
但他終究還是駝著沈崇沖到了叉車前,試圖爬上去。
沈崇雙手的劍魚早已被他一下又一下拍得只剩尾巴。
沈崇扔掉魚尾,往前跳去,落在壁虎人身前,擋在他與叉車門架正中間。
出口就在一米之外,咫尺距離,卻遙不可及。
壁虎人張開巨口咬來,沈崇左手抓住他上顎,右手抓住他下顎,將他死死頂住。
壁虎人絕望地往前掙扎,用盡每一寸力氣,舌頭顫抖著伸來,拍向沈崇面門。
這畜生終于真正意識到,這也是壁虎很重要的武器。
“嘶!嘶!嘶!啊!”
壁虎人終于發出了不一樣的聲音,這是他搏命的咆哮。
他的后爪深深扣進冷庫地板,粗壯的后足如陷入泥濘瘋狂轟響發動機的越野車。
他憑著最后的意志,用盡最后的力氣,一點點往前擠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