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以為她信了,點頭,“對啊,我剛在醫院。行了行了,咱們走吧。”
他是真不希望林知書在這兒鬧起來。
作為生長在紅旗下,沐浴在陽光中,甚至小時候還曾立志成為人民警察,長大后又沉迷在和諧社會中只想混吃等死的三好宅男,沈崇對警察同志的工作態度那是相當認可的。
他甚至有點不高興,覺得老林做得過了。
咱可不想當什么特權階級,好好的享受和諧社會不好嗎?
林知書卻輕輕搖頭,“現在還不能走,我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威脅你的,但他們這么對你,就是不給我面子。不管是為你,還是為我,我都必須要個公道!”
沈崇很想伸手把她拉走,但又怕給她再發現手上的“傷勢”,只能隔空說道:“什么公道不公道的,真和警察同志沒關系,走吧。咱回家行不?”
林知書卻已經轉過身去,怒視市局一哥,面色瞬間鐵青,“人已經傷成這樣了,卻還只顧著幫你們開脫。岳書記,丁局長,你們好手段啊。”
蜀都市局一哥丁局哪能認賬,堅決否認,“林總你誤會了,我們絕對沒有對沈先生做任何多余的事情,我可以發誓!”
林知書笑,回頭指著沈崇的臉,“發誓?昨天你們帶走人時,可就和我保證過了,結果呢?是怎樣?”
岳書記分說道:“林總,這事里有誤會,文明執法的精神早就貫徹下來了,真不可能發生你擔心的情況!”
“那這些又是什么?這是什么?我是瞎了還是傻了?”
林知書怒而回頭,一把扯過沈崇,指著他的臉上,隨便指哪兒都是可怕的淤青。
她情緒終于漸漸失控。
她不再是那個優雅且風度翩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林知書,要變成個因為自家男人吃了大虧而即將失控的普通女人。
這,其實才是人之常情。
無關乎身份與地位,遇到這種事,誰都有憤怒的資格。
市局眾人默然。
姓沈的好狠,太狠了!
咱們什么仇什么怨,你至于嗎?
你以為這樣對你老婆就沒負面影響?
你是不是瘋了?
沈崇也很無奈呀,哪想到還能有這一出。
我特么都給你解釋了,咱能消停點嗎?
可他又不知道怎么去怪罪老林,她失了平時的風度和水準,歸根結底卻又是想為自己出頭。
她的行為不值得嘉獎,可出發點與動機卻又很好。
可惜鬧了大烏龍。
這事怎么就鬧這么坑呢?
見眾人說不出話,林知書又道:“我林知書自詡遵紀守法。過去,對你們的工作我一向認可,不然我都不會同意他跟你們走。”
“但是!既然你們這樣回應我的信任,我不為難你們,你們卻為難我!哪怕我只是一介草民,也不會與你們善罷甘休!”
林知書越說越是氣,怒意勃發。
她心頭更警兆頓生,很明顯自己和沈崇都被人針對了。
在這個當兒,還有人敢暗中作祟,那此事必不簡單,背后說不定還有更大的隱情。
到底是誰要和自己過不去?
又或是更高層的爭鋒將會因這事而起?
華國要變天了?
罷了,既然對方敢有所動作,那必定早有謀劃。
來就來吧!
如果讓沈崇知道腦補王林總都特么已經發散到變天上面去,他恐怕真想干脆上吊自裁以謝天下。
都說紅顏禍水傾國傾城,我老沈也有化身藍顏禍水顛覆江山社稷的一天?
林知書說完,心道既然事已至此,在這兒久留也是無用,大鬧現場更只能落人話柄,讓自家陣營在隨后的劇斗中落到下風。
于是她又道:“當然,我也只是一介商人,你們大可以不必在乎我。總之,咱們后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