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起混歸混,沈崇稍稍上點心讀書就能考上體校。
黃茂就完全沒辦法了,高中都沒讀,留在老家接他老子的班搞點小養殖。
黃茂做事還算靠譜,雖然沒出去闖蕩,但在牌樓鎮上也算小富之家。
“去去去,你丫能有什么正經事,我聽說你在打聽孩子失蹤的事兒,該不會一年把沒見你就戴肩章了吧?”
“這倒是沒。黃毛你可別生我氣,我是打算忙差不多了再找你。”
黃茂翻白眼,“我生你氣干嘛,又不是啥也不懂的小屁孩。你出去那么多年了,這塊地方現在我比你門兒清,你辦事找我幫忙唄,哪用得著找別人瞎打聽。你看我收到風,騎車過來分分鐘就揪出你丫的。”
“你能幫得上個屁,行了,今天收攤,到你家吃飯去。”
“那我現在打電話讓老婆多弄兩個菜。”
半個小時后,兩人一犬走進牌樓鎮街面上一套小四合院里。
黃茂家的老平房早已被推掉換成二層小洋樓了,院子里還停著輛國產皮卡。
沈崇的車就只能停到大門外了,倒也不用怕被貼條子。
哥們兒兩人就在院子里搬來椅子泡上茶,一邊嗑瓜子一邊閑扯淡,梁仔老老實實趴在沈崇腳邊,沒去挑釁那條栓在院子角落一看就特能打的大犬。
“說說唄,你現在到底在干啥?怎么突然打聽起案子了?我記得你不是說過在當保安嗎?你那車不錯啊,給富婆包了?”
“滾滾滾!”
黃茂這嘴和心都管不住,打開話匣子又開始扯犢子。
媽蛋,哪壺不開提哪壺,沈崇揣了他一腳,黃毛往旁邊直躲。
這孫子不知道欣欣的事,卻竟歪打正著說中了。
沈崇扯回話題,“我是在打聽那三個孩子失蹤的事,至于為什么要打聽,你就別多問了。”
黃茂了然,“唉,說起劉向林也是慘,當時我們都跟著去找了好久,把臨江鎮和咱們鎮都翻了個底朝天吶,有人說是被拐走了,誰知道呢。”
沈崇搖頭,“應該不是被拐走的。”
“我也這么覺得。派出所結案的說法,咱們其實都不認的,但都沒法子吧,派出所總不能啥事不干就圍著這一件事打轉。”
沈崇繼續點頭,“總之我覺得這事另有隱情,但現在不能和你細說。對了,這幾天讓你家娃別亂跑,等風頭過去了再說。你娃放學有人接送的吧?”
黃毛嗯了聲,“我爸每天都去接呢,這會兒應該快放學了。”
“后天放了清明假你也得盯緊點。”
“行,我聽你的。對了,你家那房子有些事我得和你講……”
“你先別和我說,我不想聽,等我忙完再聊。”
沈崇當即打斷他,去年前身離家時曾拜托黃茂幫自己看著老宅。
現在他提起多半與那群倒霉親戚有關,肯定不是好事,眼不見心為凈,耳根子落得清凈。
宅子不管錢,錢財是小,省得平白壞了心情。
“唉,好吧。”
等到吃飯時間,黃茂的老父親牽著娃回了家。
這娃完美繼承了黃毛讀書的天分,實在是簡單的加減法都掰扯不直,入校晚,快八歲了才進一年級。
笨是笨了點,但人挺討喜的,嘴蠻甜,左一個沈叔叔,又一個沈叔叔的叫著。
沈崇一樂之下掏出錢包六張紅票子就拍出去了,把黃茂倒弄得相當不好意思。
飯桌上黃老頭把黃茂給罵了頓。
原來今天下午黃茂本該騎車去鱔池潑灑生石灰消毒,結果他沒管池子的事,直接騎車追著沈崇到中興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