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自己早做打算,提前布局,出事之后又及時猜出鱔妖動向,黃級三品的自己也可堪一戰,那么黃奇將會尸骨無存,黃茂就會變成下一個劉向林。
這次遇到的是黃級一品鱔妖,受害者是黃茂的兒子,那萬一將來自己遇到地級甚至天級的邪道靈能者或者妖怪呢?
不知者無畏,親眼見識過艾霓露大隊長的雷霆手段之后,沈崇不想承認,但他無法回避內心。
他被震撼了,并在心底生出難以言喻的不甘與揮之不去的恐懼。
他又深感慶幸,自從來到這世界之后,雖然東搞西搞了很多事情,但幾乎每一件都是為了變強,又或是變強的準備。
他沒有虛度光影與浪費時間,所以才能頂著雙黃蛋的評價在幾個月內從黃級六品爬到了現在的黃級三品。
至于他與欣欣在一起的時間,表面看是浪費了,但不能這樣理解。
欣欣是他變強的原動力,每次與欣欣相逢,看著她的一顰一笑,看著她的嘻哈打鬧,都是在不斷堅定自己的內心。
這并非虛度時光,相反,尤其重要。
人奮斗的目標往往很遠大,在艱難困苦的掙扎攀爬中,總會受到這樣那樣的挫折與誘惑而不留神拐了彎兒。
因為人心是肉長的,不是精密的儀器。
人的情緒永恒處在不斷的變化中,曾經的信念也會在不知不覺間被抹煞。
沈崇的目標如此遠大,卻又虛無縹緲充滿變數與未知。
他每次靠著欣欣重新堅定信念,便是又一次收拾自我重新出發的過程。
欣欣他最重要的矯正器,更是他的加油站。
當他疲憊時,想一想欣欣。
當他軟弱時,想一想欣欣。
當他快要沉迷在這世界極高水平的文娛世界時,想一想欣欣。
所以,我的藥怎么能停呢?
那邊副組長的處理已經結束了,沈崇的右臂被裹上了外緊內寬的繃帶。
副組長抽了根凳子在旁邊坐下來,“沈先生,你這個情況,我建議暫時先用義肢遮掩一下,接下來這段時間盡量不要與普通人打交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沈崇點頭,“可以可以。義肢什么時候能做好啊?”
“因為你斷裂的部分比較規整,醫院里倒是有現成的。但檔次上區別很大,價格上……”
沈崇翻白眼,得,這位老兄剛才沒說完的話,還是給他揪住機會扯出來了。
“我的治療費用不是全免的嗎?你談什么價格呀,直接最好的拿來給我整上唄!”
他可不打算松口,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呢。
副組長咬咬牙說道:“原則上是這樣沒錯,可沈先生你入院的頻率也太高了,之前那么貴的試驗品鎮痛劑都免費給你了。再全免的話,我們撐不住了啊。”
沈崇怒而坐直,瞪眼,“我還沒找你們算賬呢,拿我當小白鼠我都沒要試驗費!據我所知,藥品的一期臨床試驗,反而應該給病人支付費用吧?”
副組長面露尷尬,這哥們兒懂行的。
“還有,我又不是為了私事而受傷,我這是為了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與歹徒殊死搏斗造成的公傷!我自己幾十萬的車都給燒沒了,組織上還沒說要賠錢呢,醫藥費也得我自己出,那不是寒了人心?我就不信斬妖每個月沒給你們預算,費用直接算進去呀!”
沈崇一通強辯,把副組長說得面紅耳赤羞愧難當,灰溜溜而逃。
目送著敗軍之將倉皇離去的背影,大獲全勝的沈崇得意冷笑。
哼!
想找我要錢,那你就是在要我命。
沒過兩分鐘,熟悉的小護士抱著個大瓶子過來了。
謝天謝地,西華醫院的流食終于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