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老鼠屎壞一鍋湯,很多支離破碎的親戚關系,往往就毀滅在某一個特別能折騰,特別能壞事的人身上。
這種人百里挑一,常常被傳唱四方,成一方笑柄。
但他們渾然不覺,且沉醉其中,并為自己每一次鬧騰撈到的丁點好處而沾沾自喜。
畢竟沒幾個人會當面噴他們,誰也不愿輕易招惹滾刀肉。
前身雙親在世時,沒少被這位二表嬸騎在頭上作威作福。
雙親過世之后,前身拼盡全力才脫離這困獸之地,進了體校之后更不愿回來。
輝煌時,他想忘卻這沒什么美好回憶的地方。
落魄時,他更不愿回來自討沒趣。
但今天他必須回來,他更慶幸自己今天回了。
否則只有一個結果,黃茂一行人為自己強出頭,鬧出大事進號子。
又或者,黃茂這行人的兄弟情誼經受不住考驗,選擇了退卻。
雙親的墳就要被人給刨了!
無論哪種結果他都無法承受。
“夠了!”
沈崇突然出現在人群中,右手緊緊捏著二表嬸肩膀,將她往后一拉。
盛怒之下,他用力有點猛,將這女人拉得往后趔趄,一屁股坐地上。
圍觀群眾、黃茂一行、“親友團”紛紛看傻了眼。
二表嬸縱橫牌樓鎮多年,和人當街對罵不下百次,扭打撕扯同樣不少,但還真從沒出現過這種給人輕飄飄一下拽到地上的事情。
她塊頭可不小,力氣比很多男人都大。
關鍵的是,他怎么敢!
二表嬸有點懵,抬頭頂著陽光看了一會兒,才茫茫然的問道:“沈崇?”
“對,是我。”
沈崇牙棒子咬得緊緊的,語氣很平淡的應了句。
同時他居高臨下冷冷看這潑婦一眼,再環顧“親友團”。
有些人羞愧的低下頭去,也有人神情復雜的看著他,還有兩個年輕人竟惡狠狠的與他對視。
年長那個是大表叔家的兒子,已經大學畢業上了兩年班,年輕那個是二表叔家的兒子,沒記錯的話在讀大學。
“媽的,敢打我媽,我弄死你!”
年輕的小表弟在短暫茫然之后,登時暴怒,竟從背后摸出搟面杖朝沈崇抬手就砸。
沈崇原地不動,眼皮不眨,左手翻掌扇出,手背正敲在搟面杖上。
當啷一聲脆響。
搟面杖先在小表弟手中折成兩段,再嗖的飛了出去,落在二十多米開外的地方。
小表弟當場愣住,右手掌心直發麻。
這什么情況!
傻坐在地上的二表嬸終于徹底回過神來,怒指沈崇,“你……你個殺千刀的白眼狼,你敢打我?你穿開襠褲的時候我還給你吃苞米,你居然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