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幻境里過一遭，沈崇把高階版看了個通透。
他只稍微考量就懂了為何哈莉非得讓他調整至全勝狀態才開動。
幻境共分兩重，第一重是靈魂離體，要從靈魂離體跨越到身化他人，這對絕大部分第一次接觸此事的人堪稱天塹。
但他把天塹趟平了。
進入第二重幻境身化老者之后，更是對注意力和精神狀態的雙重極大考驗。
如果神不守舍，又或者在強行記憶老者整套操作的過程中稍有分心，將會立刻從幻覺中脫離出來，接下來的幾天都白瞎了，冷卻時間長達五到十天。
沈崇覺得哈莉擔心的大概就是這個，她不希望狀態不佳的自己第一次嘗試早早涼涼。
哪怕撐到了最后，試問誰能在心中一次背完那么多蛇精病一樣的古風語句，數十幅意義莫名畫風詭異又色彩斑斕的畫卷，還有更坑爹的長達五分鐘的“噪音”。
嗯，除了他本人。
幾天才能進來一次，普通選手得用多少天才能背完，并且分毫不差的重現出來？
其難度不言而喻。
隨便舉例，讓未經專業訓練的人試著在心中勾勒出副簡筆畫，隨便畫個小黃雞就好。
等五分鐘，問他先前腦子里構想的小黃雞爪子是怎么擺的，忘了。
等半個小時，再問他剛讓他想的啥，他能張口說成小黃鴨。
圖畫的難度就如此恐怖，沒有實體的聲音更夸張。
沈哥想想就替別人頭皮發麻，太可憐了。
再次強調，還是要除了他。
總之，雖然哈莉醬的擔心挺多余，但沈哥覺得她的好意還是心領了，下次買一打嶄新的小內內送她表示感謝吧。
真是的，屁大點的事情說那么咋呼，嚇死個人，還真以為會傷身體呢，點問題沒有嘛。
他倒是不知道，哈莉可沒故意危言聳聽嚇唬人。
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首次嘗試高階版都會落得中途精神崩潰被迫退出幻覺的下場，接下來輕則幾天精神恍惚，重則靈源受創，更嚴重甚至會有內傷。
實在是首次入定太難，即便做好萬全準備，身化老者之際往往也都已心神疲憊，再被那海量信息一炸，哪怕沒暈也懵。
靠著意志力去強行記憶，沒多久便會心神恍惚，一恍惚走神幻境就崩，崩了就翻車。
其中兇險暗藏，不說步步驚心，但至少也滿地是坑。
奈何，這滿地深坑卻被沈崇開著超大型壓路機一馬平川碾過，只剩滿地雞毛。
隨后沈崇先喝口水壓驚，閉目養神一分鐘，腦子里仔細過了遍老者使出高階版的整個過程，共計用時七分鐘，然后開工。
他并不知道休息間門外已經站了個滿臉苦笑的漢子。
先前哈莉回宿舍換內內時覺著不放心，打電話讓陳標過來盯著，結果等標哥一路小跑而來時房門已被反鎖。
不用說，沈崇肯定已經開動了。
就是不知道他這次入定能撐多長時間才崩盤，陳標又不好砸門，更不太方便去麻煩大佬強開權限。
習練者進入幻覺之后，受不得外來干擾，自己強闖進去的話反而是害人。
五分鐘后，哈莉快步往回走來，遠遠瞧見陳標蹲在沈崇休息室門口苦哈哈的玩手機，知道壞菜了。
“他開始了？”
哈莉明知道結果，也有些不甘心的問。
陳標點頭，“是啊，門都反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