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著什么?
他要殺人滅口!
掙扎過一陣子,發現逃脫不得,胥齊水自以為必死無疑,竟又回過頭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腦袋直往地上磕。
沈崇當真是半句話說不出口,他從頭到尾壓根就沒動過呢。
實在沒辦法和這人交流,沈崇起身將他拽起,重新扔回凳子上,“你嚎什么?我說過要你的命了?我是有些事要問你,只要你好好答,我自然不會為難你。聽明白了?”
“明白,明白。”
見他不是來取自己狗命的,胥齊水暗松口氣,連連點頭應聲道。
“明白就好。現在坐直,我問,你答。”
“好好好。”
大半個小時后,沈崇起身離去,專程驅車來此,共計耗時得有四天,竟有種一無所獲之感,他心里挺氣憤的。
從胥齊水嘴里挖出來的東西沒太多內涵,與林知書了解到的情況完全一致。
這撞槍口上的可憐蟲真連老林的汗毛都沒碰到,他得到的好處與付出的代價完全不成正比。
驅車離開定城監獄,往前開出去一截路,不知不覺日落西山后天色漸晚,沈崇索性把車停在路邊,攀上車頂盤膝抱腿坐著,在腦子里重新思索整件事情。
他正努力的整合著所有資料,試圖用自己強橫到蠻不講理的綜合分析能力把一切來龍去脈理清思路。
比起林知書提供的定性的資料,胥齊水又告訴了他事件發生的準確的時間。
當時他本人為了救人,只顧著悶頭騎車,林知書則醉醺醺的,后來雖然又被追來的保鏢所救,但保鏢卻只能確定時間范圍,不能精確到分鐘與秒。
胥齊水與沈崇說事時,是這樣的。
“我是晚上十點三十五分從酒吧走出來的,把人接上之后,再開車到那個地方,應該是四十分鐘的時間,然后我就被人打暈了。那個人……”
沈崇指了指自己的臉,“你可能記不太清楚了,好吧就是我。”
這曾經的富少,如今的菊座真是呆呆愣愣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腦補了很多戲,無非就是落魄的二流混混機緣巧合救下豪門小姐,然后上演了一出跌宕起伏的感情長跑,并在數年后步入婚姻的殿堂。
身為“月老”的自己,非但沒能落得任何好處,竟淪落到如今的命運。
他情緒頓時失控,當場嚎啕大哭。
哭過之后再求饒,卻并沒有用,沈崇只讓他繼續說時間。
經過精確推算,沈崇救走林知書的時間范圍應該是那一天的十一點十五分,后來自己被打暈。
林知書被別人救走的時間,則應該是十一點三十分左右。
“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呢?”
沈崇把下巴墊在膝蓋上,目光呆滯的直視著遠處天空,腦子里瘋狂思索,試圖找到原因,弄明白自己到底遺漏了什么關鍵的因素。
前身與孩子媽在一起的時間只有短短十五分鐘,并且基本全程都在騎摩托,哪怕因為時間久遠而導致記憶漸漸淡去,也不可能弄錯這點。
這點時間,太緊張了,根本不夠發生任何事。
隨著他不斷的在心中回憶追溯,那段原本已經淡去的并未受到影響的記憶逐漸變得清晰。
他的答案越來越明確,前身絕對無辜!
不知不覺間,明月高懸,這個夜里的時間竟又走到了半夜十一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