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象升的心情明顯不錯,轉身就下了山坡。
對岸上的倭人,見遲遲不見明人的艦船,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毛利秀就皺眉道:“明人的艦船呢?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淺野光晟笑道:“秀就君多慮了,明人也知道趨利避害,看到這么多的火船,他們的將軍自然不會魯莽的撞上來。”
說完后,淺野光晟又對松平信綱躬身道:“老中殿,既然明軍的艦船沒有出現,那我們是不是該抓緊時間,立即登陸?”
松平信綱點頭道:“吆西,淺野君,就由你的廣島藩軍為先鋒吧,此戰就拜托諸位了。”
“哈衣!”
淺野光晟自恃武勇,加之廣島藩也是山陽強藩,此時自不會拒絕,尤其是在將軍抵達之前,如果能夠立下戰功的話,不就將其他大名都拋在后面了嗎?
很快,裝載長島藩兩千多藩軍的各色船只,開始拔錨起航,向著對岸疾馳而去。
他們要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兵力投送到對岸。
如果明軍的艦船,這個時候忽然出現的話,那定會對己方造成極大的困擾。
只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直到廣島藩的兩千多藩軍全部安然抵達對岸,明軍的艦船都一直沒有出現。
“諸君,就是現在,各藩藩軍立即出發,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登陸。”
松平信綱見狀,立即對山陽道、南海道諸位藩主下達了軍令。
眾人也不敢遲疑,紛紛讓自己麾下的家臣、武士、侍大將領兵向對岸而去。
霎時間,整個海面上盡皆倭人的各色船只。
已經先一步登陸的淺野光晟,很是小心的讓自己麾下的足輕在前頭開路,他自己則是在數十名武士的簇擁下,落在了最后面。
“光晟様,四周貌似沒有明人的蹤跡。”
廣島藩足輕組頭山本平左衛門,環視一眼海灘四周,對淺野光晟秉奏道。
淺野光晟語氣嚴厲道:“八嘎!”
“不要掉以輕心,派出忍者(相當于中原的斥候、死士),仔細的查看。”
“哈衣!”
山本平左衛門躬身稱是。
朱紹焜作為伏兵,此時正窩在一處山坳中,看著山坡下小心翼翼的倭人,低聲嗤笑道:“你們看倭人這個小膽兒。”
“世子,此戰過后,您是不是就可以襲爵了?”
周王府一名宗親,低聲對其問了一句。
“叔王倒是答應了,但還得看京里陛下的意思。”
提起自己的爵位,朱紹焜也是滿面憂愁。
自己老爹都死了這么多年了,自己一直沒能襲爵,誰明白自己心里的苦。
“世子,不是說各藩庶務由各藩自行處置嗎?京里想必也不會干預這件事吧。”
“嗨,誰知道呢?先打好這一仗再說。”
朱紹焜說完后,一翻身趴在地上,舉起了手里的千里鏡。
隨著登岸的倭人越來越多,朱紹焜心里也是愈發的焦急起來,時不時就轉頭看向遠處的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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