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市,憲兵司令部宿舍區一號院。
整個憲兵司令部住宿區只有兩間小院是獨立的。
這兩間小院分別屬于憲兵司令部權力最高的兩個人。
一個就是憲兵司令部司令官大谷云七。
另一棟則是憲兵司令部參謀長三浦三郎。
三月的江南空氣濕潤,時不時就會下起一陣小雨。
司令官大谷云七的小院里,巨大的落地窗邊上擺放著一張小小的茶幾。
茶幾邊上是幾盆素色的不知名花朵,眼下團團簇簇,開的正是茂盛。
茶幾邊上一只紅色的小火爐,眼下正溫著一壺清酒。
茶幾上除了兩只酒杯之外還雜七雜八放了不少下酒菜,如青豆,烏梅,魷魚絲,小魚干,肉脯等等
這樣的排場對于一個憲兵司令部的司令官來說,的確是有些寒酸了。
火爐上的清酒開始冒起了熱氣,大谷云七拿起桌邊的棉布包著小酒壺,給坐在對面的鈴原真吾倒了一杯。
緊接著,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舉起手中酒杯,大谷云七和聲道:“鈴原君,請。”
鈴原真吾雙手持杯,略低于對方,跟對方小心碰了碰,然后,一飲而盡。
“哈”鈴原真吾一口清酒下肚,臉上浮現出一抹回味無窮的表情。
“大谷閣下,這酒可不一般吶。”
大谷云七微微頷首道:“這可是京都釀酒大師西三喜齋的得意之作。”
“我也是托了很多關系才能訂到兩瓶,要不是鈴原君,我都舍不得拿出來喝。”
鈴原真吾看了一眼邊上那只沒有任何標簽的瓶子,臉上露出一絲“懂得都懂”的表情。
這就跟后世宴請時候拿礦泉水瓶裝53度飛天茅臺一個道理,外表不起眼,東西可是好東西。
“言歸正傳吧。”鈴原真吾從隨身公事包里拿出一疊資料遞給大谷云七。
“大谷閣下,我不得不說您的戒心太重了,我們已經做了一次關于陳陽的背調信息。”
“您讓我們重新做一次,但結果還是一樣。”
“這里面不光是陳陽的,連他現在居住的林宗漢全家也都做了詳細的調查。”
“目前看來,并沒有任何問題,而且,我也能相信,林家對于帝國也保持善意。”
“只有他家里的那個大姐,似乎對帝國有些不滿,不過,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道人家,并不會給我們帶來任何威脅。”
大谷云七快速將資料翻了一遍,沉默片刻,將資料一張張用烘爐里的炭火點燃,扔進一旁鐵盆里面。
空氣中泛起一絲刺鼻的味道,兩人卻絲毫不以為意。
大谷云七端起酒杯跟鈴原真吾碰了碰,微微抿了一口道:“鈴原君,那個陳陽回來應該有一個月了吧。”
“說實話,我很難想象,一個二十來歲且毫無根基的年輕人,就憑兩次交易就能令你出手幫他掌握滬市船運碼頭。”
“我覺得他的計劃不應該是這么簡單。”
鈴原真吾皺了皺眉頭道:“大谷閣下的意思是陳陽背后有高人指點。”
“利用貨運來做文章,這個人應該很熟悉滬市貨運才對,但是,我看不出他身后有這樣的人存在。”
“難道說,大谷閣下你認為是大阪商會在搞鬼,通過陳陽來控制物資運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