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那女子大約三十歲出頭,衣著打扮可以用時尚來形容,穿著素雅的米色旗袍,脖子上圍著一條淡藍色的絲巾,手里提著一個印有附近知名糕點店名字的紙袋。
那女子顯然也看到了涼亭邊上的中年人,但她沒有馬上上前接觸,而是走向涼亭前方的魚池,似乎被里面的錦鯉吸引,駐足觀看
緊接著,女子打開袋子,右手有意無意的拍了拍魚池旁的圍欄,然后,取出里面的面包,撕下一片,扔進魚池。
中年人心神微動,這是對方傳達暗語,表示處境安全,沒人跟蹤。
中年人見狀也合上報紙,然后隨意的揮了揮手里的報紙,仿佛在驅趕暮色下的蚊蟲。
那女子看見之后心領神會的走過來。
中年人也站起身子朝她走去,兩人身形交錯之時,女子手里的袋子已經出現在中年人的手里。
兩人很有默契的沒有再看對方一眼,各自朝相反的方向離開。
中年男子拎著裝有報紙的袋子一路疾行,確定雙方距離夠遠,這才找了一個光線充足的角落。
打開袋子,袋子里面有一塊撕了一角的面包,中年男子掰開面包,里面是一張紙條。
上面密密麻麻的寫了一些話語,中年人看完之后果斷將字條塞進嘴巴里,然后拿起面包嚼了幾口,連同紙條一起吞了下去。
夜晚,勞工會西廂房。
經歷過一二八空襲事件之后,勞工會東廂房已經被日本人炸的只剩下殘垣斷壁。
滬市勞工會是純公益組織,沒有想象中那么有錢,大家也只能擠到西廂房一起辦公。
“噔噔蹬。”一陣腳步聲響起,潘書記抬頭看去,只見一道上身穿著工人裝,下身穿著深色褲子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進來。
“老鐘,你來了。”
“潘書記,”鐘原坐到潘書記對面道:“已經跟對方見過面了。”
潘書記沉聲道:“什么事情對方要緊急見面?”
鐘原緩聲道:“新軍方面在最近的行動中被鬼子圍剿,部分同志受了傷。”
“部隊藥品緊缺,項書記派了一名特派員前往金陵買藥,她身上帶了三根大黃魚,六根小黃魚,還有一些法幣。”
“但特派員沒有在金陵下車,而是直接來了滬市。”
潘書記遲疑道:“舍近求遠,莫非她的行蹤暴露了?”
鐘原道:“現在不好說,跟她接頭的同志已經犧牲了。”
“更蹊蹺的是,她下車之后第一要務是要跟滬市方面的組織取得聯系,但現在,蘇浙兩區游擊隊的聯絡員遲遲沒等到她的聯絡信號。”
“既無法肯定她是否行蹤泄露被捕,也無法肯定她是否攜款潛逃。”
“總而言之,就是這么一個大活人下車之后就失蹤了。”
“現在總部是兩個意思,一是要確定特派員是否安全,她本人有沒有問題。”
“其二就是希望滬市方面能夠盡快籌集一批藥品,如果確定特派員身份沒有問題,讓她帶著藥品盡快趕回根據地。”
潘書記神色一凝:“項書記怎么能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懷疑自己的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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