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部分由金陵方面從皖省安慶方向經水路到達九江港。”
“以我計算,金陵方面的物資應該會跟我們運輸的物資同一時間到達九江,確保三天內準時運達。”
大島健次郎眼睛一亮,旋即又皺起眉頭:“陳課長,要是我們這邊的物資運輸到金陵再啟運,恐怕還是來不及。”
陳陽恭敬的說道:“這點請大島部長放心,我可以向金陵政府軍事顧問園田熊吉中佐申請緊急調運一批物資,如果不夠,也可以向金陵憲兵司令部的武田大佐借用一些。”
“等我們這邊物資送過去再還給他們就行了。”
“好好好,”大島健次郎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陳課長,我現在就給你授權,全面協調物資運輸事宜。”
“海軍部方面我去溝通,所有物資必須三日內送達九江,一切就拜托了。”
“哈衣。”陳陽微微鞠躬道:“請部長放心,第三課全體同仁一定能完成運輸任務”
滬市,法租界,亞爾倍路……
華燈初上,霓虹閃爍。
法租界的鳳鳴閣門前車水馬龍,西裝革履的紳士與珠光寶氣的名媛絡繹不絕地踏入那扇鎏金大門。
門楣上“鳳鳴閣“三個燙金大字在夜色中熠熠生輝,兩側立著身著旗袍的迎賓小姐,笑容恰到好處地掛在臉上。
三樓雅間內,小阿俏正對鏡整理鬢角。
鏡中的女子約莫二十七八歲,柳葉眉下是一雙含著秋水的杏眼,鼻梁高挺,唇若點朱。
她身著墨綠色繡金鳳旗袍,襯得肌膚如雪,發髻上的翡翠簪子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
“大阿姐,有個陳先生派人送來了花籃,說是祝賀咱們新舞臺開張。“丫鬟小翠捧著張燙金名片快步走進來。
小阿俏接過名片,眉眼微微一緊:“陳先生?“
“等了這么久,總算是有消息了。”
“大阿姐,這個陳先生就是上次宋老板口中的那個神秘老板?”丫鬟好奇的問了一句。
小阿俏皺了皺眉頭:“你的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多了,下面很空嘛!”
“對不起,大阿姐,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多嘴”小翠低頭小聲辯解了一句
小阿俏看著鏡子里的俊俏容顏,確認妝容完美,這才起身走到窗前,俯視著樓下熙攘的人群,忽然眉頭一蹙,“今晚怎么多了些生面孔?“
小翠走到她身旁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是閘北那邊新開了家賭場,來了不少北方客人。”
“我聽說是杜老板手下之一的老火鴉出的主意。”
“張老板死后,他們也想趁機擴張地盤。”
“哼,他這是貪心不足蛇吞象,想把主意打到鳳鳴閣頭上.讓阿強多派幾個弟兄在門口盯著,最近不太平。“小阿俏從梳妝臺抽屜里取出一把精致的勃朗寧手槍,熟練地檢查彈匣后塞進旗袍暗袋。
樓下大廳里,爵士樂隊的薩克斯風正吹奏著悠揚的旋律,舞池中男女相擁而舞。
突然,大門被猛地踹開,一群身著黑色短褂的漢子魚貫而入,為首的男子約莫四十歲,方臉闊額,左眉上一道刀疤格外醒目。
“芮爺駕到,閑雜人等統統閃開!“
樂聲戛然而止,舞池中的人群如潮水般退向兩側。
芮慶榮大搖大擺地走到中央,一腳踢翻了旁邊的香檳塔,玻璃碎裂聲在寂靜的大廳中格外刺耳。
“聽說鳳鳴閣的老板娘是個絕色,怎么,不出來見見客人?“芮慶榮扯著嗓子喊道,唾沫星子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