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漆黑的夜幕降臨,越來越多的“尋寶者”在繁華的滬都奔跑著,他們在意的不是禮物的價值,而是過程收獲的快樂,就像是幼兒園老師貼在孩童額頭的紅花,它價值低,但意義非凡。
滬都第六人民醫院。
骨科獨立病房。
消毒水的氣味裹著微涼的晚風,不斷滲進鼻腔,像是無數細小的針點刺著嗅覺神經。
經過一下午的休息,許芷若腳踝的紅腫已然消散許多,她躺在病床,雙眸注視著床邊給她講述《百年孤獨》的張揚。
“當奧雷里亞諾·巴比倫解開羊皮卷預言,發現家族七代人的命運早已被寫定,第一代被綁在樹上,第七代將被螞蟻吃掉…”
“人的一生可以活得很精彩,但生命中擁有過的所有燦爛,都將要用寂寞來償還,就像是布恩迪亞家族七代人,他們家族成員名字重復,行為模式也在重復,每個人都在孤獨中掙扎,卻無法擺脫命運的枷鎖,最終孤獨死去。”
當張揚念出最后一個字,許芷若忍不住嘆息道:“孤獨實在是太可怕了,寫出《百年孤獨》的作家是魔鬼嗎?”
“馬爾克斯并不是魔鬼。”張揚看著病床上宛如小貓般溫順的許芷若,知道她肯定不知道里面的含義,再次解讀道:“《百年孤獨》這本書其實是在告訴所有人,人的一生最終都會以孤獨收場。”
“我們不能更改結局,就像奧雷里亞諾·巴比倫解開羊皮卷預言,發現家族七代人的命運早已被寫定,孤獨會在終點等著我們,但它卻無法預言過程。”
“說通俗點就是…”
“活在當下。”
許芷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后伸出潔白的雙臂,笑著看向張揚道:“抱我起來,2009年5月20號錯過就不再回來了,既然今天注定流逝,我想去感受一下今晚黃浦江的晚風。”
“可以。”
張揚知道許芷若可以自己坐起來,但有些時候,特定的空間,是不需要去問為什么的。
他單臂環過那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掌心傳來溫軟細膩的觸感,像是裹著層棉花糖般的綿軟。
懷中的嬌小美人雙臂攀住肩頭,茉莉體香與少女溫熱的呼吸交織著漫上來。
兩人以公主抱的姿態,離開了獨立病房。
而在走廊的不遠處,許芷柔目睹了這幕。
張揚向許芷若講述的《百年孤獨》,她也一直有在看,同樣清楚認識到要珍惜時間,要過得絢爛多彩,展現自己的價值,因為到了晚年時期,陪伴的只有死亡與孤獨。
回想起當初在咖啡廳,對方講述的“提拉米蘇故事”,許芷柔內心有過一次觸動,但她非常復雜,就像是被貓弄亂的毛線,雜亂不堪地交織著。
……
離開醫院后,張揚開車帶著許芷若游歷晚上的滬都。
白天的滬都,它只是滬都。
晚上的滬都,它就不是滬都了,而是十里洋場,夜夜笙歌,空氣都彌漫著金錢味道的魔都。
不僅有各種豪車出沒,還有各類浪漫的求偶現場。
外灘的某處觀光廣場,9999朵紅玫瑰鋪成的花海,男人單膝下跪,向女生大喊道:“陳綿綿我愛你,嫁給我吧!”
“嫁給他!”
“嫁給他!”
“嫁給他!”
周圍人群都在集體起哄。
女生在驚訝過后,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讓對方佩戴上戒指。
霎時間。
圍觀的群眾都歡呼。
“答應了,女生答應了!”
“男生好浪漫,我愛了,什么時候我的白馬王子才能帶著9999朵玫瑰花向我表白?!”
“美女單身嗎?”
“我有老公,抱歉。”
“我不要緊的,就交個朋友,加個聯系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