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發出輕笑。
“聽起來您在這個故事中扮演一個奧德修斯。”
電話那頭終于傳來回應,這個十八歲的孩子聲音穩定而清晰。
“海倫的結局是被帶回斯巴達,在史詩里當個花瓶。”
米利亞喬愣住了:“我道歉!”
“所以我會讓你成為阿喀琉斯,既被爭奪,又無人能真正擁有。”
掛斷電話后,他的臉上掛著自信的笑,米利亞喬仰起頭望向左前方的角落。
三位穿著定制西裝的男人,其中一位正用銀刀挑剔地剝著一只生蠔,他的領帶夾是法國財政部的徽章。
他們細碎的談話飄過來:“歐盟補貼.漁業配額”
玻璃窗外,塞納河上的游船燈光在窗上投下流動的金色波紋,就像不斷刷新的轉會報價數字。
米利亞喬扭過頭看向墻壁。
齊達內1998年在這里慶祝金球獎的照片,就掛在他視線正前方。
照片里年輕的齊祖舉著酒杯,而現在的米利亞喬正握著同款酒杯,試圖制造下一個傳奇。
“阿喀琉斯這在足球世界可不吉利。”
羅伊放下電話,揉了揉自己的腳踝露出嘲弄的笑容,他自言自語。
他不喜歡那些狗屁倒灶的希臘神話。
如果只能從希臘世界里挑出一個名字。
那他希望是:亞歷山大。
2003年2月25日,摩納哥拉蒂爾比訓練中心,清晨8:00,霜霧未散。
體能教練安東尼奧-平圖斯金屬哨的銳響在冷空氣中炸開,像子彈穿透冰層。
穿著冬季訓練服的羅伊口中呼出白汽。
晨跑,全隊被分成三組,每組配速不同,羅伊被分在最高強度的黑組。
加拉多喘著粗氣,邊跑邊罵:“平圖斯!你這配速是給田徑隊定的吧?!我們是踢球的,不是他媽跑馬拉松的!”
平圖斯在場邊冷笑著高喊:“羅滕,馬上要落后一圈了!”
羅滕馬上臉色發白,捂著肋部。
“我要是猝死了,俱樂部賠得起嗎?”
平圖斯掏出秒表:“猝死前你還差3秒達標。”
晨跑有懲罰機制:落后一圈的人,必須額外完成20次“平圖斯俯臥撐”——手掌離地瞬間,平圖斯會用腳輕踩后背,確保核心緊繃。
“11對11對抗賽!輸的一方負責清洗全隊的護腿板!”
老助教佩蒂特站在場邊高喊,鋼色的墨鏡下看著手中的雙隊陣容,突然說:“羅伊,去二隊!”
德尚先是詫異,繼而嘴角露出微笑,扭頭看向佩蒂特:“想看看他能不能帶著‘低配陣容’贏球?”
羅滕伸出大拇指,望向穿起黃色背心走向二隊的羅伊,齜牙咧嘴的做出抹脖子的動作。
“小子!想好怎么被我過了嗎?”
羅伊揚眉,瞇眼,右手五指張開放到耳邊。
“想好了!”
當羅伊笑著說出這句話時。
羅滕大咧咧張開雙腿防守,羅伊右腳一扣,左腳輕推。
皮球精準穿過羅滕襠下。
羅滕臉漲得通紅:“小混蛋!你當這是街頭足球嗎?!”
第二次突破。
羅伊假裝下底,突然急停內切,羅滕慣性沖出三米遠,踉蹌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