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球迷默默收起印有維爾托德的圍巾,對同伴說:“行吧.這小子確實配得上11號。”
第四官員再次舉起換人牌。
【7號羅滕換下12號亨利】
canal+解說的聲線陡然拔高:
“看!金發飄揚的羅滕踏上草皮——這個摩納哥魔術師,比任何人都懂羅伊的跑位密碼!”
“比賽還剩最后十分鐘?不!對這對魔鬼搭檔來說,三分鐘足夠讓馬耳他再流一次血!”
鏡頭掃過馬耳他球員慘白的臉。
“看看他們的眼神——這不是疲憊,是恐懼!摩納哥組合的登場,意味著屠殺沒有慈悲時間!!!”
羅伊臉上露出微笑,齊達內的擺脫很優雅,傳球很精妙,但羅滕上場的這一刻他突然不再有孤軍奮戰的感覺。
兩人在中圈擦肩而過時,羅滕用食指在太陽穴畫了個圈,臉上掛著壞笑,似乎在說:“我會用傳球找到你。”
當羅滕的金發掠過草皮時,馬耳他的傷口,正在等待最后一勺滾燙的鹽。
解說員留下致命懸念:
“記住我的話:羅滕的左腳傳球,羅伊的鬼魅跑位——這可能是今晚最殘忍的謝幕!”
“馬耳他人,如果你們還有力氣祈禱現在就是時候!”
比賽第八十八分鐘,7比0的比分牌在血霧中模糊。
現場突然安靜一瞬,仿佛暴風雨前的窒息。
齊達內用左腳外腳背輕彈,球輕巧的躍向左路找到羅滕。
金發魔翼接球的剎那,充沛的體力,連續的變向急停,讓馬耳他右后衛的膝蓋已經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在三人包夾中起腳,羅滕的左腳劃破夜空像是一道弦月,球劃出違反空氣動力學的弧線,先向外旋又詭譎內扣,繞過前點特雷澤蓋的頭頂,精準墜向死亡區域。
“羅滕傳中——”
而從特雷澤蓋身旁掠過的是另一個身影。
“羅伊!!!”
聲音突然拔高到破音。
羅伊從后衛的包夾中突擠而出的瞬間,短暫失去重心,但卻從容的像是背對球門的君王。
在球即將掠過身側的一瞬,他匪夷所思的擰轉腰胯。
右腿如蝎尾般反關節甩起,鞋釘刮起的草屑尚未落地,皮球已炸入網窩。
完成射門后順勢翻滾,藍色球衣沾滿草漬,臉上卻露出殘酷的笑容。
“蝎子擺尾!!!蝎子擺尾!!!蝎子擺尾!!!”
“第八個!第八個!帽子戲法!帽子戲法!首秀帽子戲法!這簡直不可思議!!!(語速越來越快)看看這個動作!看看這個優雅!看看這個天賦!!!他背對球門!他根本不用看!他就是知道球在哪里!!!(近乎尖叫)這是藝術!這是魔術!這是褻瀆神靈的足球!!!(帶著宗教般的狂熱)法蘭西!見證你們的新天才誕生吧!!!(突然壓低聲音,然后再次爆發)roooooooooi!!!(撕心裂肺地吼叫)他讓馬耳他人跪下了!他讓法蘭西站起來了!!!(帶著哭腔)這記射門應該被盧浮宮收藏!這記射門應該被寫進教科書!!!(歇斯底里地重復)女士們先生們!我們剛剛見證了歷史!!!女士們先生們.我們剛剛目睹了.未來金球獎得主的出生證明!!!(最后用盡全身力氣吼出)aaaaaaaaaaah(純粹的情緒宣泄,沒有任何詞語)!!!”
球網仍在震顫,羅伊緩緩從草皮上支起身子。
他的藍色戰袍沾滿泥土與草屑,黑色發梢滴落的汗水在聚光燈下折射出王冠般的光暈。
羅伊仰起頭顱,下顎線繃出凌厲的弧度,喉結隨著尚未平復的喘息上下起伏。
他張開五指抵住耳廓,身體緩緩旋轉,帶著某種殘酷的韻律,那雙黑色的眼睛掃向看臺,用每一度角精準丈量著法蘭西競技場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