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爾-貝特朗蜷縮在角落的皮質沙發里,寶可夢的皮卡丘掛件在她lv旅行袋的拉鏈上輕輕搖晃。
羅伊推門時帶起一陣風鈴響動。
他看見克萊爾正單手托腮,睫毛在蒼白臉頰上投下青灰的陰影,她的指尖還捏著半塊沒吃完的瑪德琳蛋糕,咖啡杯沿印著模糊的唇膏印。
羅伊在她對面坐下,克萊爾像被驚醒的貓般猛地坐直,迅速抹掉嘴角并不存在的糕點屑,手指下意識撫平襯衫褶皺。
她剛剛從東京飛回巴黎,還沒來得及倒時差。
“恭喜,我們的‘武神先生’。”
克萊爾頭也不抬,聲音里帶著熬夜后的沙啞,“《朝日新聞》把你比作毗沙門天,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下次我去東京,可能會被幾百個狂熱的日本人堵在酒店?要求和我進行拔刀斬對決?”
“不,意味著你剛剛解鎖了日本市場。”她推過一沓文件,“三得利愿意出雙倍代言費,只要你肯在廣告里再比一次那個手勢。”
羅伊扶額,什么受虐傾向。
“《朝日新聞》的比喻很妙。”
她從包里抽出筆記本電腦,屏幕亮起時映出她眼下的烏青,“毗沙門天——佛教里的戰神,正好符合你那種.”
她做了個刺穿的動作,“一劍封喉的氣質。”
羅伊拿起桌上的檸檬水喝了一口。
“所以現在我是日本人的新玩具?”
克萊爾終于露出今天的第一個笑容。
“玩具?不。是‘被敬畏的敵人’。”
她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數學模型,但羅伊不想看具體數據。
“愛與恨都是關注度,關注度代表著商業價值。仇恨值上升的同時,也會有更多的人喜歡你,如果你去一個更大的俱樂部,你的球衣在亞洲銷量會節節攀升,很美的數學模型,對吧?”
“我覺得如果你去日本辦活動.”她突然湊近,露出疲憊而狡猾的笑容,“會有人沖進來扔燃燒瓶。”
羅伊轉動著水杯,冰塊叮當作響。
“有膽量扔燃燒瓶的日本人”
他抬眼,“早就被李梅更大的燃燒瓶燒死了。”
克萊爾愣住了。兩秒鐘后,她突然爆發出沙啞的大笑,引得鄰座的老婦人皺眉側目。
“天吶。”
她抹掉笑出的眼淚,從包里掏出一份合同推過去,“還有一份,關于你的體育贊助商,這是你目前收到最慷慨的報價。美津濃還答應給你定制‘毗沙門天’主題戰靴。”
羅伊挑眉,指尖在合同上輕輕敲擊。
克萊爾立刻會意,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我當然知道你不會考慮。“她優雅地收回文件,“但并沒有一口回絕。在你享受馬略卡陽光的時候,米利亞喬會約談那些大俱樂部為你爭取薪資,而我”
她突然切換成干練的談判模式,從包里抽出三個文件夾:“耐克、阿迪達斯、彪馬的代表都在排隊,但他們之前開價太低。特別是阿迪達斯——”
她翻了個白眼,“德國人以為自己是足球運動界的皇帝,既傲慢又摳門,開價比耐克低了整整30%。”
羅伊輕笑:“辛苦了。”
克萊爾突然挺直腰板,用生硬但清晰的中文說道:“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看到羅伊驚訝的表情,她得意地解釋:“我最近在玩光榮的《三國志》,特別喜歡那個聰明的國相。特意學了這句.”
她皺眉回憶,“不過我不明白他為什么不篡位?如果查理-馬特也像他一樣忠誠,加洛林王朝根本不會存在。”
“說真的,”她突然壓低聲音,“比起阿迪達斯,我更傾向耐克。他們愿意為你開辟獨立產品線,就像當年對羅納爾多那樣。”
她頓了頓,“他們的合同中有一筆很大的浮動金額,激活的條件是你需要在本賽季加盟曼聯。”